从陈婶子处回来,林媛的心里一直不是个滋味儿,直到在香满楼门口碰到了衣着光鲜亮丽的陈世美,林媛冷笑一声,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气筒。

说来也是他自讨苦吃,跟朋友相约来醉仙楼吃饭,偏偏看到了香满楼后临时起意要来羞辱林媛一番。这不,刚走到香满楼门口,就碰到下了马车的林媛。

林媛被陈世美这一身华丽的服饰刺痛了眼睛,冷冷地勾了勾唇角,还不等她开口,对面陈世美已经趾高气扬地开口了:“呵,林掌柜,没想到今日这样巧,在这里还能碰到你。”

林媛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不冷不淡地说道:“可不是真巧?到哪也能碰到讨厌的人呢。”

许是被林媛这不屑一顾的表情戳痛了,陈世美浓眉一蹙,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林媛,你当真以为自己现在还是福满楼的东家呢?哼,你这香满楼都出了人命官司了,你难道不知?枉我还顾念着曾经的情分,想着来拉你一把,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还摆出这样一幅傲慢的神情,你真以为自己是天上的星星吗?”

“你是来帮我的吗?明明就是来看笑话的呀!”

林媛被这不要脸的家伙给气笑了,还说什么顾念着曾经的情分,且不说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情分可言,就算是有,他真的如他所说是个念旧情的人吗?连自己亲爹娘都不管的人,还大言不惭地说情分,真是可笑!

被林媛道破了来意,陈世美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不过在邺城这几个月,他的学问没多少长进,脸皮倒是厚了不少。

“是,既然被你看出来了,那我就直说了,我就是来看你笑话的。”陈世美双手抱胸,依仗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媛,一幅飘飘然的样子:“你不是攀上了福满楼的东家吗?不是仗着手里有几个臭钱就看不起我吗?呵,怎么样,现在好了吧,这香满楼出事了,你的情郎呢?跑了?呵呵,林媛啊林媛,亏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子,没想到也是个傻瓜!”

林媛似笑非笑地倚在马车旁,双手环胸,静静地看着陈世美自我感觉良好地说了一大通,在某人终于停下了嘴巴以后,林媛掏了掏耳朵,笑道:“嗯?说完了?现在,该我说了。”

陈世美说的口干舌燥的,腮帮子都疼了,本以为林媛听了这些话不是恼羞成怒,就是后悔地眼泪鼻涕横流,却没想到,这丫头竟然笑了!

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你说!”陈世美气得牙都痒痒了。

林媛耸耸肩,只说了一句话:“陈公子,我的事倒还是不用你操心。您啊,还是操心一下您的爹娘吧,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啊,啧啧,又脏又穷。要是让别人知道您这样的大人物的爹娘住在那么个破地方……”

“林媛!住口!”陈世美又羞又急,真正恼羞成怒的人是他才对!

陈世美紧张地看了看身后,醉仙居就在香满楼对面,他们身边来来回回的都是邺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对陈世美也是有几分熟悉的。

见有人投来奇怪的目光,陈世美走近了几步,沉声威胁道:“林媛,你别瞎说!我是孤儿,我没有爹娘!”

在他走近时,林毅已经当先挡在了林媛身边。不过林媛却是知道的,这陈世美也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中看不中用。

示意林毅不用紧张,林媛从他身后走出来,一脸的失望:“陈柱子,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改了个名字,你的身世就变了吧?你不要忘了,自己是从哪来的。也不要忘记,当初你们从老家逃难出来时,为了保住你这个唯一的儿子,陈婶子两人卖了自己的女儿!你身上,背负着的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还有你死去和卖掉的兄弟姊妹!夜深人静时,你难道都没有觉得后背发凉吗?哼,陈柱子,善恶有报,你好自为之!”

狠狠地扔下了一句话,林媛厌恶地瞪了他一眼,真想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陈世美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心里想着的都是她方才的话,善恶有报,善恶有报……

香满楼二楼雅间里,夏征优哉游哉地坐在窗边品茶,直到某人气呼呼地进门来,忍不住笑道:“怎么,你把人家骂了个狗血淋头,倒把自己给气得不行。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林媛瞪了他一眼,就知道这家伙不可能放任自己跟陈柱子单独相处,瞧他笑得嘚瑟的模样。

“哼,这倒像是你的作风,冷眼旁观我们在吵架,若是我们不是在吵架,而是在调情,敢问夏公子是不是会急得从这里跳下去?”

林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夏征手里的茶盏一把夺过来仰头就喝,喝完还是觉得不解气:“再来一杯!”

夏征挑挑眉,十分听话地给她把杯子倒满,勾唇魅惑地一笑:“我啊,不应该让你喝这种茶,应该去安家少夫人那里要些菊花来,让你好好地去去火。”

知道他是故意调侃自己,林媛瞪了他一眼,一边喝茶,一边哼道:“要一些怎么能行,你得亲手给我晒制一些菊花才行。你看人家安杰的夫人,对他多好,连菊花都是自己亲手采摘亲自晒制的呢!”

“在你看来,这就叫做恩爱了?”夏征突然挑眉,问了一个看似莫名其妙的问题。

果然,林媛被他给弄晕了:“怎么,难道不是吗?”

“你才是个女人啊,女人是怎么想的,你怎么问我?”夏征好笑地从她手里接过了空茶杯,倒掉凉了的残茶,重新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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