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杨廷和即将大寿的光,曹芳达辞馆的事情喻氏居然没找杨恒的麻烦,不仅如此,连那五十家法她都好像忘了,让杨恒得以好好的清闲了两天——迎接兴献王妃的使臣已然离京,议定皇考的事情却暂时还没有人提起。
太阳能充电板和继电器已经到货,杨恒将充电板安装在了自己的房顶上,底下人虽然好奇,但他本就爱胡闹,倒也没有人引以为异。
思祺问了一句,被他一句“仙家法器”打发,至于信不信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在这期间他还下单了几个望远镜,都是那种号称能看到月球环形山的,还有几个化妆盒,里边梳子镜子睫毛夹等等一应俱全,在杨廷和大寿的前一天晚上也成功的送到了他的手上。
“少爷,快点儿吧,再不走可真就来不及了。”思祺已经催了好几次,杨恒终于站起身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好笑的说道:“你呀你,至于这么着急嘛?外头等着,我马上就出去。”
“您可快点儿,都未时末牌了,真不知道您怎么想的,明知道不招人稀罕,还不早点儿动身,挨两句数落长脸是吗?”思祺唠唠叨叨的转身出门,杨恒苦笑,这丫头惯的,嘴上说尊卑有别,“您”改成“你”都不行,听听这说话的语气,哪儿有半分当丫鬟的觉悟嘛。
拎着一大包东西出门,思祺收起不耐,好奇的瞅着他手里的包袱:“这就是少爷给老爷准备了好几天的礼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也,不是早就着急了嘛,走吧。”
思祺嘟嘴不满,却也拿故作神秘的杨恒没有办法,气哼哼的上了轿子——这本是给偶尔过来的主人们准备的,如今庄子里唯一的主人改骑马后,自然便便宜了她。
“三少爷真是的,也忒惯着思祺那丫头了吧?”
“好歹人家也是个少爷……”
“切,一个整天胡闹的庶子罢了,不过是空担个少爷的名分吧,照他这么不争气,这么大的庄子,日后分家的时候肯定没他的份儿。”
议论声中杨恒和思祺渐渐远去,他自然是听不到这些议论的,即使真听到也无所谓。
因为新皇登基的事情,杨廷和其实是不希望庆祝生日的,架不住喻氏热心,便也由着她。不过他还是提了个要求,帖子不要给的人太多,就内阁那几个人,加上毛澄等相熟的六部堂官们就行,喻氏虽然不太痛快,却也不敢违拗。
所以杨恒预想中热闹的场面并未出现,只是进门后碰见了梁孜和毛澈两人让他有些诧异,怎么哪儿都有这两只苍蝇啊?
“哟,这不是咱们三少爷嘛,这一大包东西,不会都是给首辅大人准备的吧?真是孝顺呐!”
梁孜抽了抽鼻子,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唰的展开了手中的折扇。
毛澈笑着接过了话茬儿:“三少爷当然孝顺了,这么一大包东西肯定准备的辛苦……”
”何以见得?“
“酉时初了嘛,咱们都到了,按理说他这当儿子更应该早到,之所以这么晚,肯定就是给咱们首辅大人准备礼物去了呗!”
两个人一唱一和,跟说相声似的,旁边两个侍女经过,福身见礼之后转回身儿就捂住了嘴巴,憋笑憋的跟便秘似的。
思祺脸色涨红,狠狠回头瞪那两个侍女一眼,正要冲梁孜和毛澈两句,杨恒已经笑嘻嘻的开了口:“百善孝为先嘛,真让两位兄台说中了,为了给家父准备礼物,小弟还真是煞费了一番心思呢……呃,对了,两位兄台跟着家长出来见世面,应该不会空着手吧?”
梁孜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之意,傲然说道:“那是自然,好歹咱们也是长房嫡孙,自幼受教,礼数上自然不能差了,我送的是唐寅的《梅枝图》,毛澈送的是一套雅文阁的文房四宝。“
沾周星驰的光,唐寅杨恒耳熟能详,点秋香的唐伯虎嘛,他隐约记得和杨慎应该是一个时期,却还没想起来搜索一下,假如尚在人世的话,他暗暗下着决心,说什么也得求一套春#宫#图去。至于雅文阁他也听说过,据说老板是徽州人,专卖笔墨纸砚等物,在这个时代算得这一行的翘楚。
“两位兄台果然是大手笔,六如居士的画就不用说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肯定也价值不菲吧?”
“那是,湖笔端砚宣纸徽墨,全都选最好的,一套下来好几百两银子。”毛澈说的轻描淡写,脸上却全都是傲意。
”这么多啊?“杨恒故作惊讶,充分的满足了梁孜和毛澈的虚荣心后话锋一转:”不知两位私房钱还剩几许,万一品诗大会输了却拿不出银子可就不好了。“
少爷说话真损,眼见两人脸憋的通红,思祺忍俊不禁,险些笑出声。
“三弟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赶紧过来帮忙。”杨慎指挥着两名下人抱着两坛子酒从旁边跨院儿出来,一见杨恒便急匆匆的招呼。他名声太大,梁孜和毛澈急忙上前见礼,酝酿好的反击自然也不好再当着他的面儿说给杨恒。
“原来是小梁公子和小毛公子,两位无需多礼,宫里刚刚传来消息,陛下要亲自过来给家父祝寿,寿宴怕是还得再多等会儿,花厅备了果蔬,两位还请自便。”
什么?皇帝居然要亲自给杨廷和祝寿?这好像不合礼数吧?
杨恒急忙观察梁孜和毛澈,发现两人非但没显得多惊讶,反而露出一丝苦笑,略一琢磨,登时有所感悟。
果然,梁孜说道:“首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