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目暮绿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脸上还是出现了失血过多的苍白。
目暮七月帮她盖好被子,然后面色寡淡的倚靠在窗户旁。
外面的人声稀疏,只是偶尔有病人或者家属往来,少有欢笑。
医院这个地方,从来都是她最讨厌来的。
安室透见女孩儿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就连表情也不见了踪影,然后他想了想,开口问:“能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吗?”
在整个过程,安室透只听到了她说的所谓的被波及。
目暮七月回过神:“不知道是谁,在列车即将进站的时候狙杀了一个黑人男子。”
勉强笑了笑,她有些庆幸的说:“但□□的穿透力实在是太大,所以子弹在穿过黑人头部的时候又同时贯穿了阿绿的肩膀。”
还好只是中规中矩的□□,不是重狙或者别的,用的也不是特制的子弹。
安室透静静地听完了她的话,然后走到她脸上,抚了抚她的脸,无奈的说:“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目暮七月听完这句话,扯了扯嘴角,面色有些僵硬,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她咬牙:“如果不是这样,我怕我控制不住杀了那个人!”
果然,她说出这句话以后,面色瞬间杀意凛然。
安室透自然知道她不是开玩笑,他想了想说:“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目暮七月叹气。
如果是有预谋的、专门针对阿绿的狙击,她完全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到那个人。
但很可惜,她现在只有在调查了那个被杀死的黑人以后才会有线索。
这时,目暮七月突然听到医院里面设计的绿化小花园里面传来了一阵声音。
目暮十三。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渡边一淳应该没有经过警方程序和医疗程序。目暮七月忍不住想。
安室透也同样听到了楼下的声音,他看了看她,犹豫着问:“要告诉他吗?”
目暮十三看起来是来办案的,她并不想让他太过担心,而且阿绿的麻醉时间还有很久才会消失。
目暮七月摇了摇头,对安室透说:“现在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了。”
等他下班之后再说吧。
然而略微思量,一丝疑惑悄然袭上了安室透的心头。
为什么会这么巧合,目暮警官刚好出现在这里?
东都浅草病院是距离狙击地方最近的一家医院,这意味着难道还有别的人也受到了波及?
他抬头,就看到了目暮七月看过来的眼神。
显然,她同样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一个身着浅绿色制服的女性医生走了进来。
她看到目暮七月的时候明显怔了怔。
目暮七月看到她,同样笑了笑,刚刚的戾气都收敛了起来,
“雏田医生好。”
雏田医生是她十岁之前的主治医生,也是曾经在她出生时带着怜惜判定她活不过十六岁的那个医生。
雏田医生长得十分温柔,她先是十分敬业的检查了目暮绿的情况,等确定目暮绿没有任何不好的情况发生,她才把目光转移到目暮七月身上。
“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了呢,小七月。”雏田医生有些感叹的说。
“我也没想到雏田医生辞职以后会在东都这边任职。”目暮七月笑了笑说。
对于“小七月”这种称呼,目暮七月选择性的无视。
原来是认识的吗?安室透并不知道两人的交集,所以他站在那里没有出声。
等雏田医生看到一旁的安室透的时候,她犹豫着问:“你男朋友?”
因为她并不记得目暮七月有哥哥,还是和她肤色差异如此之大的哥哥。
“小七月已经到了恋爱的年纪了呢。”雏田医生揉了揉她的脸颊,心情颇好的说。
目暮七月并不在意,她在很久以前的时候就习惯了雏田医生这么对待她了,只是很久没人对她做出这个动作,真叫她不太适应。
目暮七月看了一眼安室透,笑眯眯说:“现在还不是男朋友。”
“你喜欢他?”雏田医生完全不被她似是而非的话蛊惑,只是温柔的笑着笃定的说。
如果能在他身边感受到不同于阿绿和目暮十三给她的感觉,这种情绪如果算喜欢的话,那她也无法反驳。
所以,目暮七月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安室透觉得自己的表情有些僵硬,但有种油然而生的喜悦却让他自己无法忽视。
而目暮七月则敏锐的察觉到他被茶色头发映衬着的耳朵有些发红。
“小七月还是这么坦诚。”雏田医生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怀念的说。
只要这个曾经虚弱奄奄一息的女婴能够好好的幸福的活着,那么那些细节就不必在在意了。
“小七月的男朋友,和我去取药吧。”
安室透看着直接忽视他现在还并不是女孩儿男朋友事实的女医生,无奈的看了女孩儿一眼。
目暮七月笑了笑。
等两人出去以后,她才想到什么。
什么时候医院里需要亲自去取药了?
似乎是想到什么,目暮七月转身也出了病房。
但愿不是她想的那样。
——
医院走廊,除了往来行走的病患和偶尔穿梭的医护人员,基本没有穿着便服的人在。
安室透则有些疑惑,他同样也想到了让他来拿药不过只是借口。
“我给你讲讲小七月刚出生时候的事吧?”雏田医生走在前面,她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