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过后,林家的哀悼会也恢复了正常秩序。
巫梅、白苏和赵义三人,按照规矩吊唁了林中原。
如果说,在以前,林家的人都只把巫梅当成一个在济生堂工作,懂得一点中医皮毛的女人。那么现在,他们都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巫梅不简单。
能培养出像白苏这样年轻优秀的中医,可能是普通人么?
白苏在青宜医科大学修的是西医临床,那么他一身高超的中医本事从哪学来的呢?那肯定是家传的啊,毕竟林中原虽然教过他点东西,可也就是一些散碎的经验而已。
祭奠之后,巫梅和白苏把林守德和林鸿飞父子请到一边说话。
“德哥,今日过来,除了祭奠老爷子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跟你们商量。”
母子二人商量过,回购济生堂的事以巫梅为主,毕竟白苏过完暑假,还要继续完成学业呢。
林守德点头:“有事你说。”
“济生堂是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落到孙家手中,他肯定会不甘心。”巫梅正容道。
“我爸他是死不瞑目啊。”林守德哽咽间,怒瞪了一眼身边的林鸿飞,有时候真恨不得踹死这不孝子去。
可之前就是因为他和其他的亲人一起责骂林鸿飞,才导致林鸿飞的过激行为。
“我跟孙家势不两立!”林鸿飞恨极间,全身上下就是一个大写的“悔不当初”。
“嘴上说说势不两立有什么用?就你这能耐,一辈子也别指望能报仇。”林守德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林鸿飞脸色难堪地垂首,想要攥紧拳头,却是拉扯到伤口,痛得龇牙咧嘴的。
见儿子这个样子,林守德也只能长叹了口气:“不管我们多么不愿意,可已经成了既定事实,如今济生堂已经不是我们林家的了。”
巫梅说道:“我想从孙家手中把济生堂买回来。”
“啊?”林守德和林鸿飞父子二人齐声惊呼,在这一刻,林鸿飞似乎都忘记了疼痛。
“巫梅……你有那么多钱?”林守德疑惑道:“你知道,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很难想象,你如果那么有钱,为什么要在济生堂打工?”
“我有个好儿子,他能挣钱。”巫梅微笑看了眼身边的白苏。
林守德和林鸿飞恍然,以白苏的医术,那么能挣到钱倒也不算很意外。
“如果你们能买回济生堂,当然是好,济生堂在你手上,也就不是所托非人,我爸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的。”林守德正容道:“可是,即便你出得起两三百万,孙家也不会把济生堂卖给你们的。”
“这我知道。”巫梅说:“这些年,整个城西的居民都乐意到济生堂看中医。老爷子办医理念那么正统,不虚抬药价,不胡乱收费,挡了孙家不少财路。现在孙家得到了济生堂,恐怕就是要让济生堂成为他们敛财的机器,自然不会轻易放手,这也是找你们商量的原因。”
在林守德和林鸿飞依然疑惑间,白苏补充道:“我们得想办法,让孙家不得不把济生堂卖给我们……”
“这能有什么办法啊?”林守德摇头道:“手续都办好了,事情已经成定局了。”
白苏看向林鸿飞:“林哥,你能跟我说说看,你是怎么被骗了那两百三十万赌债的?”
“其实说起来并不是多高明的局,都怪我太蠢,竟然跟一些不认识的人玩得那么大。”林鸿飞一脸懊悔和自嘲:“后来赌红眼了,就收不住手了……可笑这段时间,我还觉得孙彦够哥们,一直愿意关照我,现在想来,他就是为了那个局。”
白苏恍然,虽然林鸿飞没有说太明白,但不用怎么推理,也能知道孙彦是早有预谋地取得林鸿飞的信任,然后就是请君入瓮了。
林鸿飞太单纯了,裤衩都被骗没了。
“那场局你能找到为你作证的人么?”白苏问道。
林鸿飞嘴角抽动了下摇头道:“不能……要是能证明那是个骗局,爷爷也不至于被逼到把济生堂卖掉了。”
闻言,白苏若有所思,这跟他预想的没差。
“巫梅,你们还没跟孙家提这个事吧?”林守德问道。
“当然还没,于情于理,这事怎么也得跟你们招呼一声。”巫梅正容道:“我们想收回济生堂,也是不希望老爷子的心血被这些黑心商人给毁了。”
林守德颔首:“我明白,我爸如果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的。在这事上,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尽管提。”
“会的。”巫梅点头。
林家父子忙活去了,巫梅有些无奈:“苏子,你也听到了,情况不乐观,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在想……”白苏剑眉轻拧:“赵义,你可有什么好建议?”
“我?”赵义微愕。
“嗯,我刚才发现你欲言又止,应该是想到什么了吧?”白苏微笑。
“这都被你发现了?”赵义愕然,对白苏这种明察秋毫的能力惊到了。
“说说你的想法吧。”白苏笑道。
赵义挠了下脑袋:“我的想法可能不是很上档次……”
巫梅说道:“会抓老鼠的猫就是好猫。”
“我觉得……是不是可以拿林老爷子的死说事?”赵义说道。
“如果会对老爷子不敬,那就不用提了。”白苏眉头紧皱。
赵义连连摇头道:“死者为大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我只是想让林家以老爷子自杀的事为由头,去跟孙家闹。”
“闹?”巫梅皱眉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