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权昨天找上门,想见你。让我给推给丁建国了。你看……”冯三四下看了看,小声说道。
“嗯,让丁建国跟他打擂台吧。他的事儿,我无能为力。”任凯望着吧台的那口金鼎,淡淡的说道。
有些事情,明明知道是对的,却不能放开手脚的去做。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此言虽浅,然实切至之论。
冯三早知道会是如此,也不感到意外。夹了块卤肉放在嘴里大嚼。正嚼的入味儿,眼角余光瞥见一人,脸色不由得大变,慢慢的将筷子横握,脚下也开始蓄力。
任凯看了看他,微微摇头。
“任总,老远看到就是您。没打扰到您吧。”来人一脸笑容,小心翼翼的说道。
正是丁权。
“呵呵,坐。没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吃了吗?没吃正好一块儿吃。”任凯笑着指了指身旁的椅子,说道。
冯三凝视着他,淡淡的说道,“昨天我已经交代的很清楚。之前你背着这边做事儿,任总不计较也就算了。如今都到了这个地步,你又找上门,是什么意思?”
任凯摆了摆手,对着吧台喊道,“老板娘,再来三碗,份量要给足。”
丁权一脸局促,小声说道,“我知道自己没脸来,可……我姐姐一家……”话没说完,就已经说不下去了。
正好满溢溢的三大碗肥肠面端上来,摆在丁权眼前。
任凯笑了笑,伸手从筷匣子里抽出一副筷子,搭在碗沿,说道,“想和我谈?可以。先把这三碗面吃干净再说其他。要是吃不下,呵呵……”说着,眼睛已经半眯了起来。
丁权看看他的眼睛,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拿起筷子,慢慢的吃了起来。
刚才还吵吵嚷嚷的面馆瞬间寂静下来,呼吸可闻。那几个先前还在吹牛的汉子,个个脸色发白,连动都不敢动。
那是丁权,走路带风、前呼后拥的丁权,在这一带无人不识,是跺一脚颤三颤的人物。
现在的他正坐在那儿吃面,不过,看看他脸上的神情,跟吃屎没什么分别!
他面前一男子,戴着眼镜,外表斯文,脸上似笑非笑。听丁权称呼他为“任总”,其身份昭然若揭。
有几人偷偷的望着吧台前的那尊金鼎,又看看那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却又舍不得走。真要是发生点什么事,一提自己就在当场,这牛皮能吹到下个世纪。
冯三见了,若有所思,缓缓的放下筷子,端起面汤,小口啜着。
这时,任凯的手机“嗡嗡嗡”的震动起来。
是丁建国。
“任总,丁权是不是……”丁建国在电话里小声问道,听得出来,他的心里不踏实。
“嗯,是。”任凯瞥了一眼正准备吃第二碗的丁权,淡淡的说道。
“您看……能不能……”丁建国听了他的口气,心里越发的虚了。
“你去把王子清带过来。我等着。”任凯没有听他接着往下讲,说完就把电话挂掉,随手放在桌上。
丁权胃里撑的难受,可又不得不拼命往嘴里塞。面条要是浸的久了,吸了汤水,就会发起来,一碗变成一碗半,更吃不下去了。
他就这么一边泛着恶心,一边勉强的把三碗面填到肚子里。
“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酒和茶都没有,所以只能委屈你吃三碗面了。”任凯笑了笑,端起面汤抿了一口,接着说道,“你的事儿,丁建国跟我提过。要是信我,待会儿就跟王子清一起去把麻四接回来。等你回来,你心里惦记的事儿,差不多也该平了。要是不信,那我吃三碗面,咱们算作扯平。如何?”
丁权大喜,连连点头,笑道,“看任总说的。我怎么能不信?天南道上的人,谁不知道您一言九鼎。”说完打了一个大大的嗝儿。
任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冲着吧台喊道,“再来三碗。”
丁权一听,面如死灰,惨然说道,“任总,真的……真的不能再吃了。”
任凯奇怪的看看他,笑道,“想什么呢?哪有那好事儿?这是给我自己要的。你想吃,自己点。”
丁权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对面坐着的冯三,沉默不语。
冯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不多时,面端上来了。
丁权望着任凯跟前的三碗面,打了个寒颤。世上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东西吗?
“唉,看你吃面,我都替你难受。面是那样吃的吗?”任凯说完,慢慢的在碗里加了陈醋,用筷子轻轻搅了搅,稀里哗啦的吃了起来。
冯三见他吃的香甜,忍不住说道,“要不,我帮你吃点?”
任凯瞪了他一眼,连话都顾不上说。
“你几天没吃饭了?饿成这个样子。”一阵清冽的声音传来。
任凯浑身一震,抬头望着来人,好不容易咽下满嘴的食物,笑道,“秀秀,你来了。要不也来一碗尝尝?”
冯三急忙起来,欠了欠身子,拉着丁权,避到另一桌上。
皇甫秀秀冲冯三与丁权点点头,慢慢的坐在任凯对面,用手支着下巴,暧昧的笑道,“听人说,又是一整晚?”
任凯闻言,一阵大咳,咳得脸红脖子粗,口水四溅。
“心虚什么?我又不是你什么人。犯得着这样?”女人把纸巾推过去,笑吟吟的说道。
任凯摆摆手,好半天才把气息喘匀,苦笑一声,说道,“温如玉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