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真的还想见他么,他现在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除了几十个可用的士兵外就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而已。想当初我们找到他那是因为他的部落拥有着相当规模和他个人的人脉,可以利于我们的计划,谁曾想却这么的不堪一击。这样的部落还值得我们再在他们身上付出么?而且就算是整个羯族部落加起来也剩不下多少力量了吧。更别说他们这些年为了崛起已经得罪了太多的草原部落了,别的不说,匈奴人就一会会落井下石吧。”
这是一座典型的草原民族的毛毡帐篷,帐篷内的陈设并不复杂,一个绘制着玄武图案的神龛一排摆放着各种武器的武器架以及一些用于生活的零碎物件。如果不看这顶帐篷的规模的话,光凭这些陈设你完全无法看出这里的主人与普通的草原牧民的帐篷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不过这顶帐篷的内部装饰依然让每一个初到这里来的草原子民有种异常扎眼的感觉,因为在这顶帐篷的西南摆放着一个明显是汉人风格的书架,而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有竹简,也有丝帛,还有一些更为脆弱一些的由纸张构成的线装书。
如果你再仔细看一下的话,你就会发现那些竹简上有着明显的由主人留下的汗渍在由屋顶照射下来的光线的反射下闪闪发亮,绢帛与纸质的书籍则保护的非常完好,没有一点虫蛀或者因为日光照射而而变得发黄发脆的迹象,显然主人不但爱看书而且还是一个心细之人。
只不过此时大帐内的气氛却并没有丝毫的书卷气息,一个年轻人正愤愤然地向坐在大帐中主位上的略显苍老的男人诉说着。只是这个年轻人的诉说显然并不为对方所喜,虽然年轻人神色激动的手舞足蹈,可是换来的却只有对方的一个无趣的哈欠。与此同时,站在主位中年人身侧的一个看上去年纪比正在慷慨陈词的年轻人稍大一些的年轻人正满脸嘲笑的看着正满嘴唾沫星飞溅的年轻人,显然觉得对方的一系列表现仿佛如小丑一般可笑。
如果仔细观察,你会发现这三个人的长相有着颇多相似之处,显然他们之间应该有着某种亲缘关系,或许正因为这样,虽然主位上的中年人对于对面的年轻人的话非常的不感兴趣,却也没有阻止对方讲话说完。而他身侧的年轻人虽然露出了嘲笑的表情却还恭敬地站在那里。
“好了,莫日根,如说起射箭的功夫来,你老子我早在几年前就比不上你了,不过要说这如何处理族内事物并让部落不会在与其他部落中交往的时候吃亏你现在远远比不上你的长兄胡日查。你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你总是只能看见眼前的猎物而看不到猎物身后的宝藏或者陷阱。要是你父亲我只会向你这样拉弓射箭的话,我们的部族早就成为别人成长的养料。”
中年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儿子,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因为草原艰苦的生活环境,草原的男儿不但要面对恶劣的气候和可怕的野兽,同时也需要努力繁衍后代以保证有足够的新生儿出生,从而才有希望不会在这个恶劣的环境中全部夭折。
也正是因为这样,草原民族的男子的平均寿命都不是很高,于是乎适者生存下来的草原民族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俗,包括在汉人看来有违礼教的婚姻法则和完全不同于中原地区长子继承制的“嫡幼子继承制”,为的就是担心部落的族长没能率领部族多长时间就会发生意外,同时也鼓励年长的却没有继承权的儿子能够自己率领部落提供的部众开创新的传承。
当然,这也是因为在草原生存更需要的是武力而非大脑,至于年长者所拥有的经验,只要族中有几位老人就能够将经验传承下来,所以对于草原部落的族长而言,最重要的是拥有一颗开拓进取不畏艰难的心,这样才能让部落在艰难困苦的环境中生存下来。
但是随着匈奴、乌丸和鲜卑这样大的草原部落联盟的出现,其统治者已经不再需要像小部落首领那样身先士卒的冲在第一线,反而这个时候他们更加需要的是处理各部落之间关系的智慧和经验以及随时提防部落内外的智慧种族敌人的明枪暗箭的头脑。再加上因为不必负担过重的身体劳动和相对较好的医疗,这些首领即使到了很大的年纪依然可以胜任他们的职务,于是原本的“嫡幼子继承制”就变得不再适应现如今的新的社会制度了。
而眼前的幼子莫日根和长子胡日查就是这样典型的一对矛盾冲突者。长子虽然脑筋并不能说有多么出色,但是凭借着常年跟随在父亲身边的缘故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而幼子则完全就是一副典型的草原民族的样子,年轻有冲劲且注重实利。
“好了,莫日根,站在我的身边,看看我是如何处理这件事吧,不管如何,你终归是我的儿子,是部落最为重要的一员之一,多看看没什么坏处。记住,你要用你的心,你的头脑去看我做的每一件事,用心的去体悟,即使现在不明白对错,但总有一天你会理解的。知道了么?”
年轻人,不,莫日根恭敬地对他的父亲行了一礼便乖乖地站到父亲身边与自己的哥哥相对而立。虽然刚才他好像非常激动非常反对父亲的决定一般,但那只不过是敬仰父亲的少年想要在父亲面前表现一番当然要是还能得到父亲的褒奖那就是大欢喜的表现。莫日根对自己的父亲可是最为敬佩了,那可是一个无论是武艺上还是智慧上都被草原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