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语桐没有想到夏羽泉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快,他脸上的表情都还没有来得及变得稳定,就已经直接被人给看穿了。
他狼狈地连鸡腿都咬不住,整个人看上去都油腻腻的,让人有些忍不住皱眉头。
而他一看到夏羽泉等人皱眉头,心里就忍不住地有些发慌。
比起被金老太抽鞭子、被金娇娇言语喝骂、甚至是被刘语松痛打,刘语桐都可以不用那么害怕。毕竟ròu_tǐ上的疼痛,只要脑子想办法屏蔽掉了,就可以慢慢地把知觉抽离,感觉不到痛苦。
然而,夏羽泉本身做的,对于小孩儿来说,那是直接作用在心里上面的,所以他格外地害怕被夏羽泉放弃。
“我不管你是被怂恿、还是利诱,过来了,就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夏羽泉其实也想不通自己可以有什么脾气,只不过面对恶人,自然也得采用一些比较极端的方法,于是只能狠着语气、脸色阴沉地刘语桐说,“你这样对我,让我很难过。但是我不会因为这样就生气,只会直接放弃你。”
夏羽泉其实顶多就是想要做到关系切割而已,好歹等刘语桐十六岁了、可以打工了,就不再帮忙,任由他自己来去。
结果没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居然被人阴了提前时间。
人再聪明,也架不住做死。
“不要!不要走!”刘语桐没有想到,自己前脚才在担忧而已,后脚夏羽泉就可以这么的干脆,把那么冷酷的话给说个分明,“是他们说!只要可以说服你!我就可以永远的跟你在一起!就算是去哪里都没有问题,我还可以好好的上学,不用被欺负的!”
“......你自己上学被欺负,还需要我帮你出头?!”夏羽泉相当了解刘语桐,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之前花费了那么多心力教导出来的孩子,居然会连碰上这种很简单的小事情都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刘语桐,你不小了!就算刘语松在学校里面欺负你,你也应该要知道怎么做的!”
以前人不是还挺机灵的吗?
怎么才一段时间没有见面而已,整个人都全变了?
夏羽泉不明白,是自己的想法太过于残酷、包标准太过于严苛,才会得到的结果,还是因为对方天生就是老刘家的种,扶不起的阿斗,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情况?
“小同学,如果照你这么说的话,人家教你什么、你就照般什么话出来,你难道不知道对你自己有多大的伤害、对于小泉有多么大的伤害吗?”
师母是个温婉的南方女人,平常做事情虽然相当的爽快不说,但是也是因为她分寸拿捏得相当的好。
本来她就格外地偏疼夏羽泉一些,一开始看到刘雨桐的时候,也的确特别的心疼这个孩子,就是刚刚这个孩子都挑最贵的、最好的东西吃,她也只当作是孩子小不懂事,并且饿昏头才会这样。
但是经过了十几分钟的相处,已经基本上能够让师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都是怎么样的人。最开始的那种痛惜已经基本没有了,更多的,是一种无力跟欺骗感。
“你一个孩子,做事情怎么可以这样呢!”师母相当失望地对刘语桐说,“之前小泉不是帮你留了很多的退路吗?为什么你就可以无视这一切,还觉得是小泉抛弃你?是小泉不要你?”
应该要说,夏羽泉的帮忙,已经完全超是以德报怨了,她的年纪,可以给这个孩子安排到这种程度,已经相当得不容易的。
结果对方不但并不放在心上,也不懂得珍惜,竟然还要反过来咬一口。
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居然会变得这么的可怕!
“我没有!”刘语桐之前都是被打骂习惯的,说他皮了,其实也不算错。
猛不丁地没有被打,只是被人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对于小孩子来说,这是相当难受的事情。
他有些惊恐地看着孟老师夫妇,又找着夏羽泉,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时候,门外等着看好戏的人们坐不住了。现在毕竟房子的材料也没有办法高级到哪里去,大家虽然都等着看笑话,但也不是这样看的,于是忍不住过来敲门问,
“老冯啊,要不要帮忙?那孩子到底是哪里来的?怎么大过年的,出现在这个地方?”
“等着吧!这可不是什么八卦!”冯老头的脾气不大好,又是才艺班的老师,在这个小区很有名气,大家都是怕的。现在一听到有人在打听八卦,忍不住头痛欲裂,更是害怕夏羽泉会感到难过,于是高声地说,“咱们已经准备要报警了!大过年的,还让不让人有一顿好饭可以吃的!”
冯老头说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大家这个年头,打工的打工、讨生活的讨生活。一家子几口人,一年到头说不定也就这么点儿时间能够聚在一起而已。
现在被人打断了,哪里会舒坦?更何况那个孩子哭哭啼啼的,就是不说哪里被夏羽泉挂落了。
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虽然知道这里头肯定有什么事情,但是只要问题不是冯老头这一边,他们还真的没有什么兴趣去管。
报警,已经可以说是最负责任、也是最公正的手段。
“我不要回去!”大人们知道,但是小孩儿并不知道。
刘语桐只知道,碰上警察的话,事情再简单也会变得格外的复杂。尤其是之前金娇娇进过一次看守所,就蹲了几天而已,平常那么高傲的人,回来都还会缩再角落哭哭啼啼的。
要知道,在刘雨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