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用我深藏不露的表演功力博得了父皇的同情,但还是没有逃脱被禁足的命运,不过沈氏被打入冷宫,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

不知道大哥怎么样了,如今正值暑伏的天,天牢里定是湿热难耐,大哥从小养尊处优,虽是习武之身,却也不曾遭过这样的罪啊!

还有母后,大哥入狱,我又被禁足,母后一定又该伤神了。

烦啊!

好烦啊!

想到这里我不禁把自己的头发抓的乱七八糟,正当我疯狂的□□我的一头乌黑水亮的秀发时,突然一声轻咳:“咳咳…”

我抬头一看,韶夏正倚在我的门边,一脸无辜的看着我:“那个…门没关…所以我就…我就…”说完,还冲着我无辜地眨了眨他那两只极美的桃花眼。

我随即摆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干笑道:“哈哈…最近事情太多,我…按摩按摩头皮,有助于活血化瘀…”

说完我就后悔了,给自己脑子活血化瘀,这不摆明了承认自己脑子有泡嘛!

韶夏还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嗷~在下明白了,给自己的脑袋活血化瘀…公主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我继续陪笑道:“哈哈…是啊…是啊…”其实心里早就鄙视了自己一千遍。

“你怎么来了?父皇不是在禁足我吗?”我疑惑道。

“皇上只是说禁殿下您的足,并没说不让其他人来探望,还有,苏兄要走了,现在应该还在城门等着殿下呢。殿下,不去看看?”韶夏道。

我一拍脑门儿,糟了!怎么把苏易简这茬儿给忘了!我现在被父皇禁足,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我看到了喂欢喜的玲珑,急中生智,有了!

“公主,您这样真的…不会被发现吗?”韶夏低声道。

我跟在韶夏身后,把头低的老低:“嘘!别说话,我现在是个宫女。”

我穿着宫女的衣裳,扮作韶夏的婢女,一路上不知行了多少次礼,才顺利的溜到了皇宫门口。

只见一个翩翩公子穿了一身湖绿,立在马车旁。

我连忙跑了过去,气喘吁吁的跟他说明了我今日来晚的缘由,说罢之后,我又意识到我说漏了嘴,忙看向他身边的守卫。

好在我平时与人为乐,只见他身边的侍卫们都一致看天,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也没看见”的表情。

苏易简理了理我跑乱的碎发,道:“好啦~刚才已经耽误了些时辰,看到你了,我也该走了,逍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婵嫣,韶夏,你也要替我好好照顾逍遥,需要帮忙,就差人送书信给我,我一定帮你。有空来黎苏玩,我请客。”

我笑了笑:“好,到时候你不要赖账就好,此经一别,山高水远,望苏兄保重!”

他低下头,喃喃道:“那是自然。”

说罢,便看了我许久,拍了拍我的脑袋,道了声“后会有期”,便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后来谁又会想到,那句“后会有期”真的实现了。

何物最伤心,马首鸣金环。

送别了韶夏,心里还真有点空落落的。虽然他平时在我这里并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是他就像饭菜里的生姜大蒜一样,他在的时候,并没有多在意他,甚至还有点嫌弃他,若是突然不在了的话,又会觉得缺些什么。

这人啊…就是贱!

我穿着宫女的衣服,唯唯诺诺的跟在韶夏身后。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小宫女向我投来了艳羡嫉妒的目光,哎~韶夏这厮,颇有红颜祸水的潜质啊!

好不容易回到了拂樱殿,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回来后,我立刻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下次如果和韶夏一同出去的话,还是换太监的衣服吧!

韶夏倒是不认生,自己坐下来倒了杯茶,不紧不慢道:“大皇子的事,公主打算如何?”

我一下子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蔫地道:“我…我不知道…今晚我看能不能偷偷潜入天牢,先找大哥问清楚,再做打算吧。”

韶夏放下茶杯道:“公主要去天牢?”

“嗯。”我点点头。

“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与公主同去?”韶夏道。

我看了看他弱不禁风的小身板,随即摆了摆手,以示我对他的话并不赞同,啧啧道:“首先先说好啊,我不是对你有偏见,天牢很危险的,就您这小体格儿,人家一打一个准儿,还是老老实实回你的棠心殿呆着吧!”

韶夏倒是不以为意,一脸认真的表情道:“在下不才,幼时随师父学了一点武艺,虽不是什么厉害的招式,但是防身逃跑却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行!太危险!你不能去!“我斩钉截铁道。

他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道:“正是因为此行危险莫测,在下才要随公主一起,不然,在下会担心。“

……

他说,他会担心。

我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不争气的又结巴道:“我…你爱去就去,先…说好,你若是拖我后腿,我…我可不会救你!”

韶夏悠然一笑:“公主还请放心,在下绝对不会拖累您的。”

到了晚上,我和韶夏穿着紧身的夜行衣,踏着月色,向天牢奔去。

穿着紧身衣蒙着面的韶夏,墨发只束起一束,剑眉星目,眉宇间不见了往日的怏怏病气,反倒多了一股英气,宽肩窄腰,身材颀长。

不过我还是更感叹于他的轻功了得,跟着我的速度居然丝毫不费力,嗯,看来是真的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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