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总以为人是有罪,所以被枪毙或者坐监)现在才知道其中的许多,是因为先被人认为“可恶”,这才终于犯了罪。
这不是我说的话,这是鲁迅先生的话。我之前也很不理解,可是在这一行干久了之后,我才明白了这其中是有大道理的。
有时候,我们所以为的一个事情的因,其实是他的果,而你以为的果,其实是他的因。就像我们总以为赵开芳是因为自己和他人谈恋爱怀孕了,所以才被父母嫌弃,自己才在这条道路上越陷越深。可我们从来没有反面想过,为什么不能是因为她父母的嫌弃,所以才让赵开芳破罐子破摔,走上了自己都不愿意走的这条路。
赵开源像是一只在暴风雨中的麻雀,显得慌乱,显得害怕,他继续说道:“我想说这件事情好久了,可是没有渠道去说。别人一提到我和我的姐姐,就说我懂事,说我将来是有大作为的。可说道我姐姐的时候,就说她是个烂人,是个****。”
“他们以为这是对我的夸奖,可实际上,这是对我的折磨!”赵开源两只手都握成了拳头,然后说道:“我努力学习,我也想考上蓝大,我就是希望能在大学里,保护我姐姐!可是我连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
说道此处,赵开源已经泣不成声了。我的眼圈也泛起了泪光,不是气氛的渲染,而是从心底里冲出的一种浓郁的散不开的悲哀。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已经面对了这个世界最大的恶意,可回到本应该是为自己遮风避雨的地方的时候,世界给她的仍旧是恶意。
我特别喜欢《熔炉》里的一句话:我们一路奋战,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我们。
可是能做到这一点的,又有多少人呢?那些活了半辈子的人最后都要说一句顺应天命,更可况是十五岁的小女孩呢?正如赵开源所说,不论是赵元江夫妇,还是赵开芳自己,都活成了自己讨厌的人。他们变得麻木不仁,变得不怕痛了。
“知不知道那个官二代是谁!”我对赵开源说道。
赵开源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别人叫他波哥,当时我才十岁,对这种事情还一知半解。如果当时我能明白的话,或许我姐姐,我姐姐日后就不会变成那样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在本应该得到爱的时候,家里却没有一个人能出来安慰她……”
我们都沉默了,良久,我说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的。”
“对了。”赵开源说道:“我找到了一本姐姐之前的日记,你们的地址在哪里,我想把这本东西寄过去。这本日记从她初中一直写到了高中,我一直不敢打开来看。我怕看过之后,会更愤怒,更自卑。可这本日记总归要有人来看,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只能你一个人看,不要告诉别人。看过之后,就烧了吧。”
我点了点头,给他发过去了一个地址。
赵开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心事憋在心里的感受,我尝试过很多次,那种滋味很难受。人是一种群居动物,天性让我们必然要和别人分享。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享受的了孤独的,尤其是那些心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人。这也就是为什么坏人总多话的原因,因为对手死了,真的就再也没有人能分享自己的秘密了。
赵开源说道:“嗯,我把日记本寄过去。我说的话,还以为你们不要告诉我的父母。其实我也很纠结,我的父母对我也很好,我……”
“不用说了。”我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抓到了凶手,我会给你发qq的。”
“谢谢。”赵开源这句话说的很真诚。
挂断了视频,德子一拳就拍在了桌子上,看的出来,他愤怒到了极点:“我真搞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为了自己的权力,为了自己能往上爬。就掩盖事情的真相,让自己的女儿成为牺牲品!要我说,就得把他们都抓起来判刑!”
听到德子的话,我一阵黯然,良久,只能开口说道:“没用啊!事情过去了五年,受害者没有报警,我们掌握不到证据。光有口供没有办法,而且就算我们有证据。也只能抓了那个波哥,而赵开芳的父母,我们没有权力这样做。”
“法律惩罚的是罪人,可法律惩罚不了混蛋。”我叹口气说道:“玛丽,联系一下专线,告诉部里的人,让他们查查开阳市五年前调去的那个领导到底是谁,查出那个所谓的波哥又是谁。如果能从这里找到证据的话,我们就能把这个重要领导,连同赵元江夫妇都扳倒下来,这是我们在这件事情上,能为赵开芳所做的最大的努力了。”
玛丽歪了歪头,双手一摊,说道:“邵哥,你应该没忘了今天早晨的事情吧?你刚拒绝了副部长回去的命令,现在让我打电话回去,我害怕会被骂个狗血喷头啊。这个电话我不打,要打就你打吧。”
的确,这还有这件事情没有解决呢。想到了这里,也罢,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还得是自己平。我掏出手机来,开机。只有一个部里来的未接电话,看起来副部长知道我关机后,就再也没有打过了。
叹口气,拨通了电话,不等副部长开口说话,我就直接开口说道:“副部长,跟你举报一个事情。开阳市五年前调过去一个领导,他儿子名字里有一个波纹的‘波’字。这个‘波’qiáng_jiān了一名姑娘,而这个姑娘的父母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