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劭在解释,解释的很认真。
许劭的认真,来源于以往的骄傲。
只有陈平认同与他,才能让高傲的许劭,感受到尊重。
这是许劭许子将,东汉末最著名的拔士,维护尊严的方式。
许劭对陈平言。
“陈平,陈家之狗也,镇国安家之士。”
“在老夫看来,你陈平可称为英雄。老夫让你守合肥,亦是让你打败袁术,名震海内。”
“老夫对你有恩,亦如此看重与你,你要相信老夫的话。”
许劭面色绯红,期待的看着陈平,让其认可,就像认可他的评语一般。
望着那一抹期盼,一时间,陈平愣愣出神。
陈平深知,他不能答应许劭。如答应了许劭,他就当不得县令,掌控不了合肥城。
不掌控合肥,那么之后的一切计划,都会以失败告终。
许劭现今是合肥县令,以成为陈平的拦路者。
拦路之人,是要死的,恩人拦路,亦要死的。为了将来,忘恩负义有何妨。
放在以前,我定会维护与你,维护你的尊严和骄傲。
但现在,你需要带上以往的尊严,骄傲,身死在我的剑下。
我给你看帝诏,目的就是为了杀你。再解释也没用,不杀你,我将来怎么活。
陈平想到这里,杀心陡长。
陈平要以违抗帝诏之罪,斩杀许劭。然后名正言顺,掌控合肥城。
剑拔弩张,杀气迸发,欲露獠牙,凶残斩杀。
然陈平刚要拔剑,一副面容出现在脑中。面庞的主人,则是安生。
安生,那位对陈平仰慕,为陈平画像的安生。
想到了安生,一瞬间,陈平拔剑的手,不由得松了几分。
陈平惶恐发现,许劭和安生,是那么的相似。
不是容貌的相似,亦不是性格上的相似,而是情感的相似。
许劭和安生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无比信任,看重他陈平。
陈平能想象到,只要他说一个不字,那么许劭许子将,会彻底绝望。
到了那时,陈平在许劭心中的样子,亦会彻底打破。
就像安生那般,绝望之后,被陈平砍掉头颅,祭以内堂。
陈平是安生的恩人,陈平杀了安生全家,只留一襁褓的婴儿。
许劭是陈平的恩人。在陈平心里,此时的许劭,隐约间变成了安生。
“呼吸。”
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一时间,陈平内心之中,再也没有了杀意。
陈平将杀意隐藏起来,陈平决定,不能让许劭对他失望。
我会杀你的,但不会当面杀你。那样的话,你会绝望,而我自己也会愧疚。
神不知,鬼不觉,让你自行死去,让你的魂灵不痛恨我,对你我来说,都好。
想通之后,陈平看着许劭,哈哈一笑道。
“恩人,陈平相信你。恩人拥有慧眼,论人看人无人能及,论事看事亦无人能及也。”
“陈平相信恩人的推断,此帝诏,当为矫诏也。”
闻陈平之言,许劭长舒一口气,浑浊的双眼中,有着感激,有着欣慰。
“陈平,我没有看错你。”
“老夫相信,合肥县城有你在,老夫和城中百姓,将高枕无忧。”
许劭又恢复了高傲的状态,并对陈平更加的信任,看重。
恢复常态的许劭,让陈平的内心一阵感慨。
陈平知道,这种信任和看重,会随着许劭的死,就此灰飞烟灭。
死吧,让恩人死,受恩的人亦可解脱。陈平决定,赐予恩人完美的死。
陈平想到了一个方法,那就是要让许劭,至始至终,都对他陈平充满希望。
希望,给与恩人希望的死,才能对得起恩人。
想通一切后,陈平开始了他的计划。
陈平对许劭道。
“恩人,对吾等来说,此刻不能高枕无忧也。”
“据我军细线来报,三日后,袁术将率领十万大军,攻击合肥县城。”
“此时的合肥,乃大凶之地也。”
闻陈平之言,许劭再次慌乱起来。
“三万对十万,陈平,汝能抵挡乎。”
许劭抓住陈平的手,满脸都是恐惧之色。
“恩人放心,即使陈平战死,亦要守住合肥城。”
“然陈平担心,担心恩人的安危,如恩人遇袭受伤,陈平将痛苦终生。”
陈平说道这里,面上流露出感恩之色,又道。
“恩人,陈平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恩人和城中的士族,先渡船过江,离开合肥。”
“恩人可去刘繇大人处暂避,然后以观形势,待陈平击退袁术,大人你在返回合肥。”
听着陈平的话,许劭不断点头。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陈平将军,合肥城的一切,都依靠你了。可是。。。”
许劭说道这里,停了下来,面上露出悲苦之色,道。
“可是,如果将军抵挡不住,被袁术所杀,如何是好啊。”
“如那般,老夫岂不是害了将军。”
看着担心的许劭,一时间,陈平的心中全是感动。
我陈平要杀你,你还惦记着我,许劭,你当真是我的恩人啊。
陈平满脸感慨,对许劭道。
“大丈夫当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此乃陈平的毕生之志。”
“如陈平战死,陈平希望,在平之祭日,大人能为陈平烧一炷香。”
陈平越说越悲,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许劭见陈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