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被诛,般上的曹卒,已被杀得一干二净。
威如魔神的袁方,缓缓转过身来,布满血丝,杀气凛凛的鹰目,已射向了他。
曹昂已无路可退。
“袁贼,我跟你拼了!”
曹昂鼓起最后的勇气,厉啸一声,手纵大枪扑向袁方,双腿猛力一蹬,一个旱地拔葱跃身而起,身在半空,大枪向着袁方猛刺而来。
“曹操的长子么,让朕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袁方猛一抬头,手中方天画戟,如车轮般反扫而出,后发而先至,挟着千斤之力轰向张任。
只听得一声惨叫,曹昂连人带枪,竟被袁方一戟从半空轰落,重重的跌落在了甲板上。
落地之时,曹昂连吐数口鲜血,已是身受重伤。
“不过是锻骨初期的武道,看来曹操诸子之中,也只有曹彰那小子,能跟朕比划上几招。”
袁方冷冷一喝,勒马横戟而立,威势如山。
“他竟然……竟然只一招……只一招就把我……”
滚在地上的曹昂,惊痛难当,已完全被袁方的威势和武道所震慑,连愤起反抗的勇气都已经没有。
此时,一众齐国士卒,已乘坐走舸登上了这艘舰,一拥而上,将受伤的曹昂,五花大绑起来。
整艘斗舰上,大半分的敌卒已被袁方诛杀殆尽,只有少数侥幸的家伙,跳入水中逃生而去。
河面之上,伏尸漂泊,染着鲜血,向着水门外漂去。
“这个袁贼,他到底是人还是神……”
被绑的曹昂,还在失神落魄,喃喃自语着,百思不得其解。
袁方拖着滴血的画戟,驻马于甲板的尽头,目光冷绝,远望着已逃出水门,向长江逃去的一艘艘敌船。
他知道,曹操很可能就在那上面。
“曹操,江陵已失,我看你还能逃多久,下一战,就是决定你生死的时候。”
回眸扫望,整座江陵城上空,已尽飘起大齐帝国的战旗。
江陵之南,长江。
曹操驻立在船头,远望着硝烟弥漫的江陵城,一双黯然的目光中,闪烁焦虑与不安。
江陵城虽然失陷,但曹操还有文聘所统的两万多江陵水军,大小战船数百余艘,游弋于长江之上。
正是靠着文聘水军的接应,曹操才能逃出江陵,退到长江上。
此时,仍不断有兵马,从江陵城逃出来,前来江上会合,这些残兵败将,就是曹操最后的希望。
只是,逃来会合的兵马,已有数千,却迟迟不见长子曹昂的身影。
这不得不让曹操,越发的感到担忧和不安。
“袁方啊袁方,没想到,我曹操竟然会被你逼到这般地步,早知如此,我当年就当应了袁绍所请,全力扼杀了你,对付袁绍,可比对付你容易多了。”
曹操摇着头,暗自叹息不已,一副后悔懊恼,垂头丧气的样子。
身边的荀彧看不下去,便劝道:“江陵虽失,但我们还有水军尚在,还有武陵和零陵二郡在手,还没到走投无路的那一步。况且,袁贼逆夺大汉社稷,已失尽人心,荆襄士民必不会心服,早晚必生内乱,到时候,就是我们反攻收复失地的时候。”
荀彧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乐观,还总把恢复汉室,挂在嘴边。
仿佛,恢复汉室,就是他赖以支撑下去的唯一信念。
曹操却沉吟不语,意志依旧消沉。
“文若,你就不必再做这无谓的幻想,黄承彦已派黄家人,带领着襄阳的士绅,前往江陵为袁方劳军,荆襄的许多豪强,都已和黄家一样,倒向了袁方,根本不会存在你所说的,人心不服,必生内乱。”
庞统却用残酷的事实,打碎了荀彧的自我安慰。
荀彧眉头一凝,瞪向庞统的目光中,分明涌现出不满。
正欲反驳时,庞统却又道:“汉室早就气数已尽,这样一个覆没的王朝,早该埋葬在土堆里,搀救又有什么意义,我们现在是在为主公而战,不是为了复辟所谓的汉朝而战,荀文若,面对现实吧”
“庞士元,你——”荀彧被无情的戳中痛处,一时气得面红耳赤。
二人正争口水之时,一艘快船从水道方向而来,穿越舰队,直抵曹操所在旗舰而来。
一员败卒飞奔下船,直奔曹操跟前,拱手叫道:“禀主公,张任将军和大公子来不及逃走,被袁贼抢上了战船,张任将军已被袁贼所杀,大公子力战不敌,也被袁方所生擒。”
轰隆隆!
一道惊雷,从天而降,狠狠的轰向了曹操的头顶。
一记惊雷,当头轰落。
曹操身形剧烈一震,脚下一软,跌跌撞撞的连着后退数步,一张焦黄的脸,刹那间已是扭曲变形。
“昂儿他……他竟被袁方小贼所擒?”
曹操咬牙欲碎,几乎是从牙缝当中,生生的挤出了恨恨之词。
无尽的愤怒,无尽的仇恨,如喷涌的火山一般,从曹操的心底喷发而出。
顷刻间,几乎将曹操身心烧化。
先有曹洪和曹纯被杀,再有曹休被害,新野一役曹仁又被袁方一箭射死,剑门一役,连儿子曹彰也被袁方亲手所杀。
如今,就连自己的最心爱的长子,竟然也为袁方所擒。
以袁方手段之狠,曹昂落在他手中,不被诛杀才怪!
这就意味着,曹昂也必死无疑!
“袁方,你杀我两个儿子,我曹操此生若不杀你,我誓不为人~~”曹操惊怒难当,破口大骂,一口钢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