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邓玉娘去京城不久,河州那边有亲戚找门来了。来人叫张涌,论辈份和张海一辈。
张家在河州是个大族,族众万,并不是每个张家人都和张海一样,是富贵熏天的牛人。摆小摊的,做佃户的,甚至当乞丐的,都有张家的人。这很正常,张家是再有钱,也顾不过这么人来。
张涌和张海虽说是兄弟,但已经出了五服,严格说起来,应该没什么关系了。张涌混的还算不错,家里养着两条半大的船,专做江面的生意,日子还过得去。不过,这点小生意,还入不了张海的眼。张涌也是每年祭祖的时候,能在队伍后面远远地跟着最前面的张海给祖先叩头行礼,除此之外,别无交集。
前段时间,河州连降大雨,大水淹了河州城。张海到处是产业,不愁没地方安身,但张涌惨了,所有的家当全在城里,水灾一起,连个安身的地方的没有了。他自己倒好说,大不了船待着,可家里有老,下有小,天天住在船可受不了。现在谁都狼狈,指着家族照应显然不靠谱。
正当张涌一筹莫展之时,一艘挂着“盛唐”旗帜的海船悄悄靠了码头。张涌和汪横以前私交不错,一眼认出了汪横的船来,心怪道:“这明明是老汪的船,怎么换了盛唐的旗帜呢?”厉家要谋汪横船的事他是知道的,但厉家的船行不叫盛唐,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听说盛唐的名号,心忍不住好,便偷偷挨了过去。
可巧有几个水手正好下船,张涌认得是老汪的伙计,轻轻叫了声,朝着他们招了招手。其一个水手认出他来,笑着走过来,给他请了安,道:“张老板一向可好。”张涌急急地问:“闲话少说,老汪呢,你们的船怎么挂着盛唐的旗子?”
水手回头看了一眼迎风飘扬的盛唐大旗,转头笑道:“张老板还不知道吧,我们现在已经投了盛唐商行了。我家老板在义州好好的,听说咱河州遭了水灾,他老人家特别开恩,让我们来接家人,一块去义州逃难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张涌点了点头,又问:“这盛唐商行是什么来头,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水手笑了笑道:“这怪了,您老还不知道盛唐商行吗?这可是你们张家的买卖,盛唐的东主是张家主的亲生儿子。”
“混帐话,张家什么买卖我还不清楚吗,从来没听说过张家还有个盛唐商行。”虽然张海刻意往外散了些消息,但扩散面也仅限于高层,象张涌这种身份的自然不可能接触到这样的信息。所以当时变了脸色,道:“你们这是让人骗了。”
“不会错的。”水手很肯定地回答道:“盛唐的东主有张家家主令牌,我们老板亲眼所见的,这还能有假?”
“家主令牌?”张涌一下子有些蒙了,张家家主令牌虽不得玉玺圣旨,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敢伪造的,算是作假,也只能是偷偷摸摸的,敢拿出来招摇的,八成是真的。心里更加疑惑,接着问道:“那你们东主叫什么?”
“我们东主的名讳,单字一个冲。这个张老板应该知道啊。”
张涌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张海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张凌,现在在平州做转运使,小儿子叫张冰,一直在河州打理家族的生意,怎么突然又迸出个张冲来?但看那水手言之凿凿的样子,又不象有假,只好摆了摆手,含糊地道:“先不要说这个了,老汪现在怎么样?”
“我们老板现在过得可滋润着呢,张老爷待人大方,别说老爷,是我们这些苦力,工钱都涨了好几成。对了,现在盛唐商行正缺人手,我劝老爷也去那边吧,你们是一家子,还能亏了你。”
张涌没有回答,只点了点头,道:“我还有事,你们也去忙吧。”便匆匆辞了那帮水手,直奔张府去了。
张府的前厅里已经聚满了过来求救的张氏族人,张涌好半天才见到一个以前相熟的管事,急忙前,将管事拉到一边,小声问道:“我问你个事,你知道张冲吗?”
管事立即变了脸色,紧张地四下打量了一下,见无人注意,这才压低了声音,正色道:“我说四哥,别怪兄弟没提醒你,当心祸从口出。”说完意味深长地朝着张涌点了点头。
张涌知道大宅门里的水深得很,虽然管事没有直说,但神色已经非常明白了,急忙连连点头应道:“是是是,我知道利害。”
出了张府的门,张涌便赶到刚才那个水手的家里,也顾不得体面了,站在过膝水,扯住那人细细地问了张冲那边的情形。出来走了一头,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又找了几个同那水手一起的人问了,所有的人都对张冲赞不绝口,心里便隐隐有了主意。赶回船,看着窝在船的一家老小,一夜没睡,思来想去,第二天清晨才下定了决定,跟着汪横的船一路北,到了静海。
河州的大水,让一直对灾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朝廷再也坐不住了。国库里根本没有足够的赈灾粮,这让太子大为光火,直接在朝堂之将户部尚书骂了个狗血淋头。尚书大人为官多年,算太子这代,也是三朝元老了,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一口老血喷出去,当场晕倒在了金銮殿。
尚书倒了,但赈灾的事一刻也耽误不得,刘大人在兵部尚书朱桂的力挺下,临危受命出任河州赈灾使,太子毫不吝啬地在刘大人的鼻子前面挂了一个大大的胡萝卜--只要这个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