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超拿过张冲手里的瓷器,叹了口气,道:“这些瓷器乍看还可以,但是懂行的人一眼便能看出来,瓷器的釉色不均匀,光亮度也不行,算不得精品。老爷若不信,便对着光看,能看出些端倪来。”
张冲接过来,对着日头看了半天,笑道:“真是这样的,你不说,我可看不出来。不过,咱们等不得了,这批瓷器这样吧,只作普通瓷器卖。”
孙超满脸的不乐意,张冲只能劝他,“这些瓷器,咱们不加盛唐的标志,也不算坠你孙大师的名头。我看不如这样,以后窑里的东西分成两类,只有你意的,才加咱们的标识,这些瓷器咱们不在南汉卖,只卖给海外那些王室和贵族。那些不意的,不加咱的标识,卖给普通人家,你说可好?”
张冲东拼西凑,总算是把汪横的船装了个差不多,又请邓玉娘选好了吉日,万事皆备,张冲才把大河并梅良叫到面前,一再叮嘱道:“这是咱们第一次出海,万事定要小心,记住,你们两个只要把所有的人都给我安全的带回来,咱们这次算是赚了。”
船出港的前夜,一过子时,张冲便命人在岸边摆了三牲,大家一起祭了海神,热热闹闹到了天明,大船才在号炮声扬帆出海。
直到再也看不到船的影子,张冲才带着大家回山庄。走在路,邓玉娘道:“如今这船也走了,我的心事也了了,应该去匀州城了。”
张冲听了一楞,劝她道:“现在离粮价的高点还早着呢,有必要现在去匀州吗?”
邓玉娘笑道:“是时候了,现在虽说粮价持续扬,但还没有高到让人丧心病狂的地步,若是再晚,带着这么多粮食路,只怕走不到匀州城。”
张冲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是,不过此事,还得好好合计合计才妥。”便叫住尚诚和戴敬,一块商量去匀州城的事情。
盛唐别业车马行现在已经发展到了五百多人,可以说是兵强马壮,戴敬底气十足,提出由亲自己亲自出马,再带三百个好手,绝对保证万无一失。
邓玉娘微微一笑,摇头道:“如此招摇过市,只怕没事也搞出事来。”
尚诚也点头道:“如此灾荒之年,粮食多了,只怕不仅不是救命的仙丹,而是要命的毒药啊!”
“没错。”邓玉娘笑道:“此事须谨慎才好,老话说得好,财帛不可外露,越是隐蔽才越安全。”
戴敬有些不服气地道:“玉娘小姐过虑了,如今咱们不从前了,外有河州张家的招牌,内有精壮护卫,算是招摇,那些山匪能奈我们何?”
“山匪咱们不怕。怕的是那些官员富户。”邓玉娘叹了口气,道:“如今,粮食金银都贵,那些富商,哪个不是唯利是图,咱们手里有那么粮食,他们不眼红才怪,这些人行起事来,土匪还是狠毒百倍。这还不是最要命的,若是被官府的人盯了,随便给咱们加个什么罪名,能把粮食全部收掉,到时候,能给咱们留条命算是格外施恩了。”
张冲也点头道:“匀州不别处,那可是前朝的都城,鱼龙混杂,河州张家的名头在那里可不好使,若要加强护卫,得多少人手,算是千人,也抵不过官府的一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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