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良鸿起先还觉得硬闯“青崖观”有些不妥,然而事情已经闹大,便再不犹豫,立即揉身上前,按住那两人的后颈,手指用力,瞬间便将那两人当场杀死。
刘庆原不过是听了尉迟良鸿的话,才仓促赶来同秋仪之见面的,却没料到事情竟展到要硬闯皇帝下榻的“青崖观”的地步,不由有些慌了,结结巴巴问道:“义……义殿下,怎……怎么会弄……弄成这样……闯进去,怕……怕不太好吧?”
秋仪之横眉瞪了刘庆一眼:“郑鑫反了,已然进了‘青崖观’,还有什么好不好的?”说着便往“青崖观”里走去。
刘庆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听错了话,忙追上去问道:“义……殿下,你说什么?有人反……反了?这个郑鑫又……又是谁?”
“是谁?不就是大殿下郑鑫么?你不认得他了吗?”秋仪之冷冷回答道。
刘庆当然认得郑鑫,却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殿下……大殿下怎么会反?”
“反了就是反了,我现在就要提皇上去捉拿他,你想跟来就跟来、不想跟来自己先回去好了。”秋仪之一面说,脚步却没有丝毫放慢。
刘庆是既不敢跟、又不敢不跟,只是试探着问道:“要么我先去林叔寒先生的庄园里头,再给他报个信如何?”
秋仪之不置可否地挥了挥手,便让刘庆离开去了。
正说话间,方才那两个逃进门去的卫士的呼喊已然起到作用,只听见曲径通幽的“青崖观”小路深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音,必然是园中守卫兵士。
秋仪之知道自己眼下背了擅闯禁地的罪名,同“青崖观”中的卫士必然没有什么话好讲,一场交战在所难免,却没想到现在领军赶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心腹爱将赵成孝。
赵成孝正巧当日值班,听见有人呼喊,便立即领军前来,见是秋仪之进来了,便觉奇怪,问道:“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方才有人喊叫,说是有刺客,你可曾见到过?”
秋仪之也不同赵成孝多解释,只说道:“郑鑫反了,我是硬闯进来捉拿他的。赵成孝你这就遣散其余人马,只招呼我们自家兄弟,先护住皇上再说!”
赵成孝虽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听到这样出人意料的消息,依旧有些懵,忙又问道:“大人你说什么?郑鑫是不是就是大殿下?他是皇长子,又怎么会造反?”
这几个问题,方才秋仪之已同刘庆解释过一遍了,只觉得有些啰嗦,不耐烦道:“就是郑鑫反了,连钟离师傅都被他逼死了,我们先到皇上那边请旨,再去捉拿这反贼!”
秋仪之虽然平日里性情略微轻浮些,可遇到大事从来没有含糊过。赵成孝又见跟着秋仪之的尉迟良鸿、尉迟霁明、乃至温灵娇,一个一个都不是寻常人等,已是相信了秋仪之所说的话。
于是赵成孝说道:“这事非同小可,一个不巧就要引火烧身,大人还要谨慎啊!”赵成孝跟着秋仪之长了不少见识,已从一个伏牛山上的山贼头目,变成一个能够全盘考虑问题的将才、帅才。
秋仪之点点头:“所以说现在没人能够信任,只有我们自家兄弟,才能派上用场。还好皇上之前也安排了我手下的兵士在这‘青崖观’守护,正好能够大展身手。麻烦赵哥这就将他们召集起来,别的人,一概不用。”
赵成孝知道这事机密紧迫,便也不再多问,招呼过专司传令的“黑颈蛤蟆”,却又觉得他嗓门太大,又换了“扬子鳄”,对他说道:“你都听见了,大人叫手下兄弟集结起来。你这就去传令,不论是在休息还是在上岗,立即叫他们全部过来。你事情办得紧密一些,不要惊动旁人,知道了吗?”
这“扬子鳄”也是秋仪之手下这群山贼亲兵里做事较为稳妥的一个,得到了命令,答应一声,转身便下去办事去了。
不过移时,“扬子鳄”便已回来,身后则带了秋仪之在山阴县城之中招募的两百个乡勇团练,他们训练有素、经验丰富,过来时候已是全副武装,只未携带巨盾、劲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