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王府没有个当家主母帮你教导这小孩子,本宫这才想着帮你们教导她一番的。
否则,日后她同你出席宴会,这等没规没矩,没大没小,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若是冒犯了陛下,那更是杀头大罪啊!
若是……若是子珩你愿意,这宝笙,本宫此次不但不会与她计较,反倒愿意帮你教导一番,保证他日宝笙会是个落落大方,能撑起场面的当家主母。
不过,这……阿池,他不是这样的人……子珩你看……”
萧德妃看了看顾宝笙,又看了看楚洵,似乎十分为难的样子。
可顾宝笙明白,萧德妃的意思,便是如果楚洵不帮忙,她冒犯萧德妃的事情便会被萧德妃抖出去,成为整个皇室的笑话,只说成不敬夫君一条,便足以让她名声跌入谷底了。
可若是楚洵答应,萧德妃会教她规矩,让她成为皇室中声名极佳的世子妃。
毕竟,萧德妃自己在皇宫之中,一向名声十分不错的。
萧德妃想的很好,她是四妃之首,又有平津侯府撑腰,又有同广平王府的一些关系,楚洵是不敢动她的。
可她却不知,楚洵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
“吧嗒”一声,俊美清冷的男子将黑玉棋子扔在棋盘上,冷声道:“你想教训本世子的未婚妻?嗯?”
萧德妃觉得楚洵的样子隐隐有些不对,还未开口就听楚洵毫不留情道:“本世子的未婚妻连本世子都舍不得教训,你觉得……你凭什么配教训她?”
萧德妃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子珩,你误会了,本宫身为长辈,不过是……”
“长辈?”楚洵嘴里玩味的琢磨着这两个字,突然淡淡瞥了她一眼道:“我竟不知,平津侯府的先夫人,什么时候,也能做我的长辈了。”
萧德妃张开的嘴霎时僵住了,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楚洵……他……
“子珩……”萧德妃僵硬一瞬,很快便强笑道:“你在说什么呢?本宫的嫂嫂刚生下孩子就去了,你怎能将本宫认成本宫的嫂嫂呢?”
“楚世子一向火眼金睛,从未认错人。”顾宝笙不疾不徐道:“再者,娘娘方才那样惊讶慌乱的眼神,不也证明了楚世子的话吗?
不然,娘娘慌什么呀!”
小女孩儿嗓音娇娇软软,可说出的话,却像细细的银针扎在萧德妃头上,让她觉得整颗头都要痛得炸开了。
“宝笙……”萧德妃按下怒气,蹙眉道:“子珩突然说本宫是已经逝去多年的嫂嫂,本宫自然是万分惊讶,这有什么奇怪的?
本宫的嫂嫂现下尸身墓穴都在京城,子珩你这样说,实在太过分了!”
没有证据,便是在胡说八道,谁都不能奈何她!
但这回,却是顾宝笙笑了一笑,“娘娘,楚世子说这话,可并非是无凭无据的。”
“荒唐!”萧德妃掩下一抹慌乱,大怒道:“本宫嫂嫂逝去多年,哪里来的证据?你们休要污蔑本宫!”
“德妃娘娘慌什么?”
顾宝笙不紧不慢道:“若说证据,眼前的太子殿下,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萧德妃眼里闪过一丝惊愕。
小女孩儿便缓缓道:“宝笙幼时曾听乳娘温嬷嬷说过,德妃娘娘是个心地宽厚,善良聪颖的女子,与母亲趣味相投,性情相近。
诞下的五皇子更是出生便会笑,聪明非常。
母亲同德妃娘娘交心,交好,又十分喜爱五殿下,这便与德妃娘娘定了娃娃亲。
敢问德妃娘娘,能否告诉宝笙,出生时还聪明伶俐的五殿下,为何自宝笙母亲病逝后,竟慢慢愚钝起来?”
萧德妃深吸一口气,“本宫忙于协理六宫,自然对阿池有所疏忽,可你又凭什么指责本宫的阿池愚钝?!”
“因为当年,五殿下,是唯一一个被皇上看中做太子的人。
但不久后,却因摔下假山养病许久,再不复当初聪颖。
可是娘娘,五殿下受伤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您啊。”
少女美眸流转,眼底尽是清冷而洞悉一切的光。
当年人人都在可惜,说秦池这一摔,被上天带走了灵气和福气,这才不复神童聪明之资,泯为众人。
但谁会想到,害秦池的,就是他的“亲生母亲”萧德妃啊!
顾宝笙从前便十分疑惑,姜徳音冰雪聪明,心思缜密,为女选婿,必定选人中龙凤。
连她第一次见萧德妃都知道萧德妃心思不纯了,秦池的性子又如此直率单纯,根本没有什么雄才大略,难当大任。
姜徳音如此聪慧,怎会为女选一个如此恶毒的婆母,如此愚钝的夫婿?
可昨日楚洵收到的消息,却让她登时疑云尽散。
当萧德妃不是从前那个萧德妃,秦池的愚蠢,她的退婚,还有萧德妃同平津侯的关系……
一切的疑惑,也都有了答案。
萧德妃目眦欲裂道:“没有证据,你休要血口喷人!”
“宝笙说过了,证据在五殿下身上。宝笙听闻,平津侯的先夫人,曾是苗疆人,最善使巫术蛊虫。
五殿下由敏慧转愚钝,性子单纯至极,全因这苗疆蛊虫——玲珑蛊的缘故。
玲珑蛊取婴孩儿之血,以金丝银线为桥,入其血脉,待蛊虫长大,用蛊之人只需稍稍催动,那人便会渐次愚钝,渐无七巧玲珑心……
直到,彻底成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