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道清说这话时,一长一短两杆花枪已经从林中刺出,只是两名耍枪人不但刺空而且连人影都没有看到。林中缓缓又走出一位配剑的白衣青年:“人哪儿去了,怎么连我的灵觉都感知不到,这家伙不会是先天武者吧!”和先前的两人一样,三人白色衣衫的肩膀上都有个绣着精美的“政契门”和圆形图案。
“怎么可能,黑风十二少虽说有点小名气,可是哪够先天武者收拾。我看还是这桃林有些诡异,你没发现这雾气又起来了吗!咱们可都是亲眼见他被从里面打了出来,师弟你不必太紧张,有万里香在他跑不了!”短枪青年的语气中满是不屑。
配剑青年却又道:“田家那个胖子口口声声说是因为只有五粒精津开窍丹,才借我们之手做对付黑风十二少,可现在连寒霜剑都舍得做订金,会不会还有什么阴我们的后手。”
“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收人家寒霜剑时怎么不多问问。一会那小子身上的太阿刀和定坤刺如果质地更好,你可不能变主意再换?师兄你可不能再惯着他了!”短枪青年显然对配剑青年的话很不爽,掏出一把粉末撒到地上。
长枪青年使了个眼色:“小师弟说得也不无道理,我看那个胖子还有另外四人并非等闲之辈,仙岳峡谷的武者实力可不能按常理评判,咱们确实该多个心眼!这片桃林有些迷障,咱们最好在一行事,以免被人暗算。”三人一边商量一边进了桃林,田道清此时正盘坐于阵眼的巨石上,神念展开已经将周边近百丈的区域都过了遍筛子。
三名俊郎的白衣少年在雾气重重的林中,借助万里香留下的印迹正渐渐谨慎地迫近自己。此时,桃林外田家的五个人则在小声地商量,那名胖子显得有些兴奋:“这几年活着就是为了今天,我可不像田秉真只把儿子当台阶。一会儿不管是谁能活下来,咱们只要清理干净就成,到时精津开窍丹还是你们的,寒霜剑是你们的,那小子身上的东西也是你们的,当然道靖留下的心法对我也没什么用……”
“原来政契门的三大弟子都来了,你们不好好守在宗门里参悟道法何苦非要出来搬弄是非。知不知道田家人把你们当棋子,我手上哪有什么太阿刀和定坤刺。现在就网开一面,十息之内快回家去吧!”田道清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听起来仿佛就在耳边,三人只觉得好像四面八方有很多人在齐声说话,不由得有些心里打鼓犹豫起来。桃林的某一个方向上雾气飞速散去,留出一条细细的通道。
“别被他唬住了,这只是个不入流的迷阵,田鹤年早就把破阵之法告诉我了。你们只要交上手他就得离开阵眼,这样我有足够的把握破除此阵。你们若是就此认怂,将来突破先天时百害无一利,而且一件神兵对政契门弟子的意义是什么还用我多说吗?”胖子大呵一声,给三个年轻人注入了足够的信心。他们互换了下眼神,大踏步朝着一个方向坚定地走去,任由身后的通道徐徐闭合。
“不好!小心!”地上的无数花瓣突然自行跳起,形成数丈大小的巨大旋转花墙,阵阵花香叠加起来变得异常浓郁,让人闻起来极不舒服。花墙内三人紧张地背靠背站在一起,可是却眼见着四个田道清飘在他们面前,其中有三人的脸庞不断扭曲,竟然变得和他们一模一样。余下的一人扬手就打出数百枚飞针,三人急忙招架却发现只是虚影并非实体。
一名“田道清”拨出腰些的“寒霜剑”点向三人,剑尖冒出一股白气凝成冰锥射了过去,这冰锥被长枪劈中裂为两截,持枪少年只觉得虎口一震才认定这冰锥居然是实质。另一名“田道清”挺枪刺去,与短枪少年刚一接触就自行碎裂化为烟雾随风而散,但是很快就再次变出个新的。田道清只以幽魂显形,他不过是透过花墙时不时配合一记小吼拳或是施展个小法术,每只幽魂也总是往花墙里躲。政契门的三人很难捕捉到对手,即便偶然打中一个也只是虚影,如此一来三对三的对垒就有些戏剧性变化,他们开始有些真假难辨分不清敌我。
其实三人也想过要冲出花墙,开始时都不愿冒风险,中间有人尝试被田道清挡了回来,后来干脆打乱了根本顾不上,其实若是最初就一起向外冲田道清也无能为力。此时,桃林的雾气彻底消散,田家五人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桃花漩涡,全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好半天胖子才看看四人:“没想到这种阵法还能困敌,真是有些意思,我们是小看这个田鹤年了。不过他说运转这种阵法消耗极大,你们说田道清这小子还能撑多久?”
“他这才踏足武道几年,黑风十二少再加上政契门三大弟子居然都不是对手,现在我才明白为何整个田家这么多年对他们三人让有加。只可惜没了铁柔风的庇护,他就算突破先天又怎么能和田家抗衡。如果可以最好还是抓活口,我敢断定他有高端的功法,否则绝没可能修为提升如此之快。”一人说话之间眼里充满贪婪之色。
“只要别让他活到天亮,你们想怎么样都行。还有两个小家伙以为离开田家就能逍遥,口口声声说没有谋害道靖。可是自己短短几年修为直逼先天,居然还敢开创个神剑门,除掉黑风十二少只是个开始,我不会让任何人如意,谁也别想撇干净!”胖子的话语里充满了恶毒,他看不得任意与儿子死有关联的人好受。另外四人不约而同地看了看胖子,下意识地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