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猞猁背上完全被狮虎兽庞大的身躯遮蔽,田道清爬到最上面看着那大脑袋,极不理解地问:“有什么好吃的让你这么不顾一切!”透过被他扎开窟窿,里面已经是空空如也,仿佛是一个久埋地下的骷髅头空壳,田道清实在是想不明白精猞猁用了什么办法吸得这么干净。
精猞猁本来就长相奇特,现在的模貌更是引人注目,现在又驮着与它体型极不相称的东西就太拉风了。就好像是一只蚂蚁扛着个大虫子,看着摇摇晃晃很不稳当。但是,田道清坐在最上面却神情轻松,甚至还不断地打盹犯困,其实开始他也不放心,但很快就现精猞猁力气可是不小完全不必担心。
兽场中的小楼上多了一块牌匾,虽然不大但看起来古朴而威严,是田道清依稀按照雷电夜那座阁楼上牌匾的样子让人制作的,中间同样是他命名的三个字:问道斋。回到这里卸下狮虎兽,田道清一头倒在床上睡得极为香甜,整整一天一夜才醒来,但是身体上仍然感到非常疲劳。
即便是吃了几粒回力丸也无济于事,虽然还能调动部分内力和法力,但是却难以入定修行。想到法术的千变万化和自己微薄的法力,田道清便萌生了制符的想法。其实之前他也多次尝试制符,而且还成功画出过一张灵火符,只是激后仅仅闪出一个火星而已,或许用来点火都未必够。
按书中讲,制符所涉及的因素很多,符纸、符笔、符墨的材料直接限定了符箓上限,符师对法术的掌握程度、画符的技法才是决定符箓品质的关键,除此之外制符的时机和对于材料的运用和理解上有太多的门道。不过这里面最困难的莫过于制符的过程,不论什么符都必须一气呵成,中间出现任何疏漏都意味着彻底报废。
就以灵火符为例,当初田道清就几乎被折磨疯了,中间各种状况不断。注入法力太多符纸因无法承受直接被点燃,法力太少又则导致术印难以成形就已消散,法力注入太快会使得术印紊乱,而法力注入太慢又会在凝结前消散,此外术印的样子还与符纸和符墨的细微差别有关……如此种种原因有很多,但结果都是制符失败。
大概也只有勾画术印方面田道清有些心得,毕竟他本身的画技就相当了得,当然有足够自信驾驭笔墨。其实,画成功的那一张说起来应该也有侥幸的成分。当时满心期待地以内力激后,那个小火星只是把符纸烫出个窟窿,实在是让他郁闷,所以就没有心思再试了。
这回又起了练习制符的心思,主要原因就是捕杀的这头狮虎兽火属性十足。以兽皮当符纸,将油脂掺入符墨,果然是常规纸墨所不能比拟的。成百上千倍的法力注入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可能是曾经的大量试验灵火术印已有了心得,也或许真得是运气使然,居然第一次就成功制成灵火符。这灵火符耗去了自己近半的法力,田道清急于验证其到底有多大威力。
傍晚时分,问道斋二楼的一间屋子突然变得极其明亮,仿佛里面藏了一只燃烧的骄阳。之后火势迅加剧,但是又很快暗淡下来,甚至连烛光都不见了,彻底漆黑一片。巡夜之人看到这一景象马上去通知旁人,心想这位田公子又在搞什么新奇玩意儿。
而屋内的田道清则无比的狼狈,此时全身衣裤已变得丝丝缕缕焦黑一片,房间里更是满地狼藉,桌椅床榻衣柜等东西全数被烧毁。田道清完全没有预料那灵火会瞬间完全爆,而且也没想到会还自己也一块烧,那比脸盆还要大的火球实在是骇人。灵符被内力激的一刹那,沿着手臂一下子把自己包成了火人,同时还四散飞溅出许多小火星将周边点燃。
不过这灵符虽然声势浩大,但威力却并不怎么样,田道清尽管慢了半拍但还是轻松以冰甲术就解决掉了。不过就是这么一迟疑,灵火所过之处全部烧了起来,还是几乎耗尽法力才用施雨术快扑灭大火。真是没有料到一个乌龙差点自焚,如果威力再大一些,自己内力深厚倒是没事,但这小竹楼可是危险了
,灵火可是绝非凡火那么好扑灭的。
几个小伙计闻讯赶来,冲上二楼看见田道清头全身上下都是焦胡的破烂衣衫,也还没等这些人问田道清就说:“不过是炼丹出了点问题,这里没什么大事也别多问,你们赶快给我收拾屋子走人,我还有其他事情。”这些人看这架势也明白这公子哥吃了大亏,当然是不会去触这霉头,快地简单收拾一下就都出去了。
突然田道清哈哈大笑:“难怪玉姐姐说我凭借神师优势,可以考虑做符师或阵法师,原来果然是有受人待见的原因。要是拿着百八十张这种灵符,我还用逃得这么狼狈,估计烤虎肉都吃上了!”兴奋之余,他也顾不上自己难堪的样子,随便换了件衣服就又开始筹划。
第二天一早,问道斋外好些人正忙活着从狮虎兽身上往下扒皮,同时另一些人支起一口大锅正在熬煮油脂,一头巨兽就这样被人大卸八块。田道清盯着忙活的众人,对某一位老人较为恭敬:“以您的手艺最多能把这张皮破为几层?”
老人极为自信:“做了一辈子臭皮匠,少了不敢多,十层是没有问题。不过处理完后肯定很薄估计比草纸结实不了多少,公子您还能用得上吗?”
“比纸结实就足够了,您老只要尽可能多揭几层就行,其他的就不用担心了……”
虎皮经过制熟、揭层、再制熟、再揭层,老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