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吗?三天内会一会两人应该够的……不知道他们是何等身份,又沾染多少这等隐晦之事,处理不当又会带来何种后果。真是大感棘手。
心中思量,不忘回应侍女的话,她微微额首,“我想张贵女和刘贵女与我一样,都是凑热闹的性格,好好见上一面,一定很谈得来。”
这么说着,她不禁展颜一笑,半转过头来,认真询问:“明日假使他们二人前来,你可认得出他们?”
侍女毫不犹豫地回道:“认得出的,张贵女和刘贵女很好认,张贵女的肌肤白皙,脸方显贵,刘贵女的肌肤黄黑,一双眼睛灵活似会说话。”
“哦?”史良娣有些意外,赞赏的看着她,“心细、口齿伶俐是个好苗子。”
侍女笑着低下头,“娘娘谬赞。”
史良娣笑笑,眸中一抹思虑转瞬即逝:如此,若是见了定能知道是他们二人,不会认错。
心情不错的道:“扶我出去吧,太子交代的事还未做,明日再来。”张口即来几句托词,便欲起身。
一瞬讶异,身侧人影晃动,一定睛发现是不知道去了哪的泊春,她伸手就要来扶。
史良娣不留痕迹的错开,搭在陌生侍女伸过来的手上。
一个白点从她的手心悄无声息地飘至对方的袖子里。
诸位世家女察觉到史良娣离开的,都对着她方向低头致意,不禁回以额首。
待走出门后快走一步,向泊春勾了勾手指,泊春心神领会的上前来,眼里满满的都是:良娣,你总算记起来你倚错人了。
史氏眉头微挑,神情危险,沉声道:“刚才去哪了?胆子越来越大。”
将她从头看到脚,头上依然是一支木簪子,一身暗紫布衣,除了衣角有些土灰外,并没什么特殊的。
泊春讪笑的凑近,生生矮了一截,“有要紧事。”
史良娣瞅她:“去干什么了?”
两人走向幽静树荫处,不知名的黑色果子落满冗杂的绿丛之上,飘来淡淡青草的香味。
史氏将墨黑的发丝拨到一边,视线紧紧注视泊春,等她的回答。
这一问和敲碎豆篮子似的,泊春一股脑地说:“良娣,奴婢昨日特地让人留意花船,刚刚传来消息,说太子留宿在花船,不曾下来过。”
她还道今早上怎么少了个侍卫,原来留在那边了。
史良娣面无表情,眉心有一抹怒火,“我说过不得擅自做主。”
“啊?”泊春浑身一颤,顿觉膝盖酸胀。娘娘的重点,难道不在太子宿在花船这件事上吗?
然触到史良娣的眼神,膝盖一酸直接跪下,口气软道:“娘娘,奴婢知错。”
“错在哪?”
“有所行动,需先和主子说,得主子允许,奴婢才能去做。”
泊春极快的虚了一眼史氏的神色,语速变快,“奴婢自然按主子的意愿行事,可是太子殿下也是奴婢的主子,此事与太子殿下有关,但太子殿下并未追究。”
“……”油嘴滑舌,更是提醒了她,泊春此次行事小心,是以还想要嘉奖的意思。
泊春大着胆子瞅史良娣的神情,“娘娘,太子一宿宿在花船,娘娘不急,奴婢可要急死了!”
“别拿太子当说辞。”比起这句,她更想训斥她该有奴婢的身份,规矩便是规矩,然而泊春终究陪了她大半辈子。
她耐着性子道:“太子根本不知你派人盯着他,以后你再也不可如此行事了。闯下祸事,我担当不起的。”
“奴婢知错,奴婢以后再也不犯。”
史氏盯着她梳的一齐溜,可是夹杂不少白发的头顶,终究心软,叹气道:“好了,急什么?这不是准备去看看了么?”
泊春低头,“是,娘娘。”
……
“不过……你确定要换这个?”
站在离花船足有两百步的高楼后头,史良娣退后几步,拎着昨日穿过的布衣,苦大深仇。
“对,娘娘昨日穿过的那件。”
史良娣有些嫌弃的仅用两指夹着,拒绝意味溢出体表,“昨日你不是说今日可以随便一点的吗?”
泊春顿了一下,昨日怎么知道太子居然会宿在花船,不去看太子又怎么要换布衣。
“咳,娘娘,我们那么招摇的跟着太子,不就露馅了吗?娘娘看,太子重要还是衣服重要?”
史氏嘴巴一动,“太子。”
泊春熟练的哄道:“对,娘娘,来我们换上。”
……
和昨日一样的红纱,一样的窄通道,可这一进来,气氛似乎不太对劲,她眼神一凝,没有歌声,没有女人走动,四周的一切好似没了生气,冷冰冰的。
不合常理。
“该不会是太子犯事了吧?”泊春嘀咕。
史氏摇摇头,视线落在桌子上倒下的酒壶,地上歪七八扭的椅子。
她抬腿到处走动,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慌乱的感觉,但好像有种正喝着酒、听着曲,人就走了的景象。
“娘娘,那边好多人。”身后的一个侍卫,出声道。
史良娣顺着他指的,望见几个高矮胖瘦不一的客人,挤在一起窃窃私语。另一个方向也是如此,仿佛所有人都聚在此处。
“死人喽!”
“看人穿的普普通通的也没钱,嘿,没想到身上这玉佩大有来头。”
“有来头又怎么样?喝的烂醉还没钱,还发羊癫疯,死了!也没人管管。”
“有,我看到有人报官了,人肯定一会儿就到。”
几个词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