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双眼睛都盯着翼王,只要翼王一开口此事便能尘埃落定好歹有个解脱,不用再提心吊胆大气不敢喘。
“即是大皇子的人,大皇子失察在先该担的责任躲不过。”汐朝不紧不慢悠悠开口,“本王不好插手大皇子的事,这二人自由大皇子领回去,该怎么处置全凭大皇子说了算。”汐朝不再吊着沐昭,欣赏够了几人忍怒的神情,心情舒爽不少。
翼王的话听在沐昭耳中纯粹像是一场笑话,在自己做好了一切打算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招,比一拳击在铁板上更另人无所适从,疼不是紧要的,问题是翼王玩这手重拿轻放的用意何在,就不怕被御史言官知道弹劾翼王一个私纵疑犯之罪,不光是刑部,兵部更加不会善罢干休,即便有父皇在背后保驾护航,光言论就能够让翼王一败涂地,翼王是在图什么?
沐昭想不明白,在场除了汐朝以外没有人能够看清楚,在诧异的同时惊恐依旧存在。
“大皇子请。。
沐昭深深地看了翼王一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管怎样翼王将人交给自己,是想将此事大事化小提过不提,能私了当然最好,自己不会傻呵呵地去问为什么。
现在想不明白的问题,沐昭就不信翼王没有所图,当真只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行个方便,打死他都不会信,自己现在无权无势有什么是翼王看中的。
谜题会解开,沐昭相信翼王做好事不会不向自己索要代价,他可以等,想必用不了多久一切都将真相大白,他不急,要紧的是收拾眼前的烂摊子。
沐昭带着那两人走了,安一凡没有离开,他心里的疑虑太多希望能够得到解答。哪怕是透露一点也好。
“大人,下官不明白。”安一凡发挥他那直言不讳的精神,势要弄个清楚明白,带着一脑袋问题回去。也睡不着觉不是。
“说。”经过回日来的观察,安一凡是个聪明有才能的人,汐朝对安一凡很是满意,不介意解答其问题。
“大人就这么放那两人走了?”安一凡实在郁闷得很,“那一箱子弓弩还未找回来呢。”在者那两人身上所中的毒是不是真的。
噗嗤,站在一旁的红明乐了,安大人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位……”安一凡不知要如何称呼翼王身边的婢女。
“奴婢红明,安大人可直呼奴婢名讳。”红明大大方方的回道。
“不知红姑娘笑什么?”安一凡不好真直呼红明的名讳,那样做太失礼了,怎么说也是翼王身边的人。不能太随意。
“安大人有所不知,那一箱弓弩已经回到了府库,主子早有预料,提前做了准备。”红明代为解答,“主子要的东西哪里是那么容易让人轻易得手。不过是设了个套等那些不安分的人往里跳。”
安一凡听后恍然大悟,难怪他来禀时翼王未露出一丝急色,问题原来出自这上面,这么明显的破绽自己怎么就给忽略了。
“那大皇子不是……”着了翼王的道,把自己都给填进去,安一凡担心大皇子知道真相后暴跳如雷,寻翼王的麻烦。
“大皇子虽然不知道今日之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红明收敛起笑容,“大皇子曾打过兵器的主意,或者已然得手过,不然当时大皇子听了事情的经过却未有一丝神情外露,值得人怀疑。”
经红明点出,安一凡再一回想。真是这么回事,暗赞红明心细如发,难怪会被翼王带在身边。
“大人将那二人交给大皇子,就不怕大皇子为保事情不外泄,以灭口来掩盖事实。”在找个合理的理由。谁又敢真拿大皇子问罪。
“人是跟着大皇子走的,这衙门当中有不少人看到,人要是死了大皇子百口莫辩,那才真正麻烦上身。”红明道出汐朝如此而为的动机。
安一凡多聪明的一个人,一点就通,可他还是有不解之处,“大人下的毒万一发作了。”大皇子就坐实了灭口的罪名,怎一个欲哭无泪。
“那就要看大皇子命好不好了。”红明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眼底闪着莫名的意味。
安一凡无端地打了个机灵,这话说的好像就是想看大皇子倒霉一样。
“还有大人不怕御史言官参大人一本。”这是重点,安一凡片刻都不敢忘,一个弄不好真会被追责甚至会下狱。
红明又笑了起来,安大人好生有趣,担心起主子来,可见品性纯善可堪造就,怪不得能得主子青眼。
安一凡被红明笑得满面通红,自己这是又说错哪句话了,惹人发笑,难道是因为自己问了个愚蠢至极的问题?
红明不在捉弄安一凡,“主子做事向来极有分寸,御史言官无中生有的事屡见不鲜,不能仅凭一张嘴将死的说成活的,证据尚在,量他们也不敢造次。”
也就是说翼王自有办法堵住言官的嘴,安一凡这下放心了。
安一凡解开心底的疑惑,打算离开,自己还有一堆公务没来得及处理,待要开口告退,想起一件事来。
“大人,下官有一个疑问始终不得解。”安一凡本不想问的,可又怕错过了这次机会,再问就没这么容易了,毕竟涉及到某些不能言说的方面。
汐朝微微颔首示意安一凡继续。
“下官冒失了。”安一凡先告罪,鼓足勇气道:“大人那样对待大皇子就不怕……”大皇子堂堂一国皇子,身份摆在那里,翼王虽说是王爷,到底是位异姓王,与皇族血脉怎可放在一起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