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月见她面容憔悴,头上只一只发簪固定发丝,身上也是素衣素服,知道她过的并不好,不过所幸老皇帝念着旧情,饶了她一命。
上前一把抱住皇后,“姑姑,我不走,我们谁也不用走,我们赢了,咱们家和表哥都沉冤得雪了,燕王会辅佐勋儿为帝,现在他们估计已经对付完群臣了,他们很快就来见你了。”
皇后不可置信道,“真的吗?勋儿他也还活着?你说燕王会辅佐他为帝是什么意思?”
崔月拉着她道一旁坐下,细声细语,生怕吓到她,“太子和我大哥也还活着,但是所有人都不会允许他们还活着,如果只是勋儿,他年纪小,好欺负,别人还不在意,如果是太子和大哥回来,他们一定会联合起来,拼尽全力也要除掉他们,燕王也不会冒这样的险帮我们,
到时候我们大家都免不了一个死字,所以他们选择去秦国图谋出路,姑姑你放心,他们会在暗中支持我们的。”
皇后道,“原来这样,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只是可怜太子和我刚出生的孙女,被人害死了,如今我也只求你们好好的,月儿,做到这个地步,你一定也受苦了。”
将崔月揽在怀里,被人羞辱折磨都不肯流下一滴眼泪,此刻却泣不成声。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还是崔月先镇定起来,“姐姐当日察觉不对,让人寻机带上玉玺送走了勋儿,所以玉玺在我们手中,我们以摄政王之位,和承诺以后会禅位于燕王,他才同意先帮勋儿坐上帝位,所以我们以后还要防备着她,不过姑姑放心,你安心将养着,这些都有我来应付。”
正说话间,已经有宫人来佛堂请皇后了。
前朝权力更替,宫中的变化自然也是翻天覆地,太子一脉失势,皇后被软禁,宫人们,自然不再尊敬这位有名无实的皇后。
可是如今是皇孙上位,那宫里的风向自然就变了。
那些宫人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笑,好像真的是在为皇后高兴呢,“皇后娘娘,啊不,是太皇太后,小皇孙已经被群臣认可,三日后就要举行登基大典了,新皇吩咐奴婢等人,接娘娘回凤仪宫。”
世事变化,总是始料不及的,听了他们的话,皇后才确定自己没有做梦,到底是一国之母,身上自有威仪。
崔月带上幕离,跟在皇后身边,陪着皇后坐上轿辇,一路回到凤仪宫。
旁人虽然好奇,却不敢问。
三日后,登基大典,天还没亮,宫中就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连勋换上冕服,沉着脸的样子,颇有几分帝王风采。
他小小年纪,就遭逢大变,的确不能以平常小孩度之。
燕王身着摄政王黑色蟒袍,双目熠熠生辉,风水轮流转,今日便轮到本王站在万人之上了。
这不仅仅是连勋的登基大典,也是帝后成婚的婚典。
新任帝后和摄政王一起,接受臣民朝拜。
摄政王和新帝在正门外,等着皇后的鸾车从皇宫正门进来,然后新帝接新后一同接受朝拜。
新后名王新月,前太子太傅之女,乃是崔家崔月母家的表妹,被新帝择为皇后。
新帝只有他的皇后心口高,却也紧紧拉着皇后的手。
皇后精致的妆容,挡在凤冠的珠帘后面,只能看到一抹红色的唇。
摄政王看着他二人,神色莫名。
接受完朝拜之后,帝后二人同乘一辇。
皇后却突然指了一个人上前来做马凳。
那人正是宁明,三日前殿上对峙之后,宁明站出来给太子一党作证,证明这一切都是六皇子逼迫,连勋为显仁慈,没有惩罚他,反而重用他,要他彻查此案。
宁明三番五次背叛自己的主子,当真是为大家不耻,可是他却又表现的坦荡的样子,好像做了什么好事一样,让旁人更是厌恶。
今日,他还是一身春衫,不论其他,也还是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样子。
可是却被皇后指了做马凳。
他不疾不徐走过来,在车辇前跪下,双手着地,力求稳固。
帝后二人踩着他的背上了马车。
宁明站起来退到一边,丝毫不在意身后人的议论。
皇后惊讶于他的淡定,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他遥遥望着自己,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笑意,如同往常一样。
大典过后,连勋正式成为商国的新任皇帝,群臣参加完宴会之后,除了小部分人,就不必再带在宫中了。
帝后二人换了衣服,高高坐在上首,太皇太后身子不适,只能在后宫中修养着。
这会儿皇后的脸终于暴露起来,离的近的人,个个皱起了眉头。
皇后虽然化着精致的妆容,可是还是很像一个人,一个商都中不受欢迎的女人。
坐在不远处的云烟公主挑眉道,“皇后娘娘长的很像一位故人啊。”
皇后斜睨了她一眼,拉长了调子,“哦——?”
“大家不觉得皇后娘娘长的很像崔月吗?”
“崔月是本宫的表姐,我们有些相像,正常的很。”
连勋斜了云烟公主一眼,“姑姑近日面色发黑,不是好兆头,明天出发,去城外清风庵静修几个月吧。”
众所周知云烟公主不是个正经的,喜好男色,新帝这明显是要惩治她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还敢找别人晦气,这不是找不痛快吗。
这也算给旁人敲了个警钟,不该问的别问,不然就是惹祸上身了。
云烟公主不忿道,“勋儿,我好歹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