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着,秦婉莎的目光也触及了杜月柔身边一个面容萎靡的男人。
杜月柔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顿时,她就笑得开怀:“我今日来本是领了六皇子之令,来给妹妹成就个好事,我身边这位乃是京城内大有才名的才子周阉,今日是来向妹妹提亲的,这可是大好的良缘,妹妹准备成亲吧。”
杜月柔特意在话前提了六皇子,就是要用六皇子来压杜孟昌一家,让他们不敢拒婚,毕竟若是驳了六皇子的面子,那么曾经的那些和睦可能就要彻底崩裂了。
原本杜月柔的目的其实并非如此,这只是她做的最坏手,她的打算还是要用秦婉莎的婚事,来要挟杜孟昌同意杜家老祖把她的祖母扶成平妻之事。
近些日子杜月柔是尝尽了皇子府后院的冷暖,她更加充分的明白了名分和身份的重要性,因此,哪怕她如今清楚,正妃之位很可能得不到,她也要得到个平妻之位。
而她想要获得这一切的要素,都在这个嫡庶的身份身上。
这在杜月柔看来其实是那么的简单,她祖母早年便已经故去,不过是个牌位,跟杜家的祖母也不会有所争夺,然而杜孟昌一家显然是给脸不要脸,于是,杜月柔只得亲自前来再给他们一些压力。
甚至于,她身边的丫头的话也给了她一些灵感,既然杜家当初能拱了杜无欣上正妃之位,那为何不能拱她也上个正妃之位呢?
怀着这个有些疯狂的想法,杜月柔这才来了杜府。
但是对于杜月柔来说,唯一也是最大的变数,应该就是忽然归来的杜家祖母了。
然而,话即已出,自然无法收回,哪怕与自己真实的目的差的很远,可是这么说完,杜月柔心里却涌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眼中疯狂的兴奋也叫人无法忽视。
杜家嫡系这边都被杜月柔的话气的半死,而杜家老祖和庶房却一个个闭口不言,仿佛无事儿人一般,看着杜月柔与嫡系一房对峙。
秦婉莎却在这个时候笑了,伸手拉住又想拍案而起的祖母,秦婉莎说道:“姐姐的好意,无双怕是只能心领了。”
秦婉莎的拒绝显然也在杜月柔的意料之内,不过杜月柔也就是一翻眼皮,仿佛看个脏东西一般看向秦婉莎,满脸的讥讽:“怎么,你还想驳了六皇子的意思不成。”
“婚姻大事,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亦或者是圣上赐婚,庶姐替妹妹招婿的事情,还从未听说呢。”秦婉莎也不客气的讽刺了一句,拒绝之意隐在其中。
看了看秦婉莎,再看看杜月柔,杜家的祖母越发觉得嫡系就是大气,同时也算看出了秦婉莎的战斗力,熄了些怒火,杜家祖母决定也先静观其变,看看秦婉莎究竟能有合作为。
“圣上赐婚?嗤,凭你也配。”杜月柔好不掩饰自己的恶意,反正今日她也差不多与嫡系撕破脸了,早就和秦婉莎有了间隙,再做那副和睦的样子,平白叫她恶心。
秦婉莎想着,自己其实真的很配,而且一会所有人都会知道她配了,但是面上,她还是平静的笑对着杜月柔。
杜月柔这也是最近被压迫的狠了,已经有些个魔怔,一个抒发口就叫她忽略了很多东西。
而就在秦婉莎与杜月柔你来我往的时候,小玉已经通知了六皇子府的某位侍从,六皇子很快也得到了杜月柔去了杜府的消息。
“爷,侧妃据说是带了许多抬聘礼去了杜府。”负责将府内动静告知六皇子的侍从小心翼翼的说道。
六皇子本正在批改户部的文书,听到这个,眉头也是一皱,有些不解:“去杜府下聘?给谁。”
这个问题很傻,但是侍从还是老实的说了:“给无双小姐。”
六皇子这回是彻底放下了手中的文书,仔细想了想,又摇摇头,看着那个侍从:“下聘这种事情,我如何能不到场,这种大事月柔怎么都没有同我说一声。”
这么说着,六皇子也站起了身,显然是打算去杜府找杜月柔了。
六皇子打算娶杜无双的事情,他身边的人都清楚,而显然,这个时候六皇子依旧误会了杜月柔的真实用意。
于是,侍从停顿了片刻,身子更低颤声说道:“可是、可是侧妃娘娘,好似是带着另外一个男人去的。”
六皇子取过罩衣的手就是一顿,之后不解的看向侍从:“你说什么?!”
杜府内,杜月柔依旧在抒发着自己的恶意。
“能得六皇子惦记,已经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六皇子正妃的嫡亲妹妹吗,我告诉你们,六皇子要娶续弦了,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与六皇子有几分联系!”
“再者说,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身子,不过是个随时丧命的病涝子,你出去问问,谁个正经人家敢要你这样的女人,单说名声,你日日与三皇子府往来,若不是我千说万劝,就连现在的亲事都没有你的份,你这辈子就是这个命了,认了吧。”
“今日我也是明白的告诉你了,着亲事,你想成也要成,不想成也要成,我给过你们一家机会的,是你们自己放弃了。”这么说着,杜月柔还明示性的看向了杜家祖母的位置。
杜家祖母不知其意,眉头微皱,却不急着叫人解释,整个厅内就听到杜月柔一个人抒发了好一通脾气,杜月柔这回是彻底遗忘了自己的目的,仿佛发泄一般的说的那叫一个舒爽,眼中的恶意几乎如实质一般剖在了秦婉莎的身上。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