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陈爷,请你配合我们检查。”
钟妄站在两人的旁边,表情看似懒散,实则注意着四周的异常。
“她是你们的谁?队长?间谍?侦查官?”
陈愿盯着琳琅,却是朝着钟妄说的。普通人不会过多猜度他的能力,除非她曾经接触过与他同等层次的人群,或者从某些人口中证实。
她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调查他的?刚回国的时候?
不,应该更早,也许她失踪这五年隐瞒了他不得而知的秘密。
是他小看对手了,金二小姐拿得起放得下,何曾打过无胜算的仗?
“抱歉,无可奉告。”
钟小道爷心里嘀咕,蹲过监狱的狠人果真不一般,被心爱的女人背叛,不到三分钟恢复冷静,竟反侦察起他们来了。
他一手拽着镣铐,一边压着陈愿的肩膀,嚷嚷道,“哥们你怎么厉害,行,小爷气量大,今天愿赌服输!那什么,咱们也算是不赌不相识了,走,碰一杯去,大哥可得给小弟好好传授点秘诀!”
许昌被其他人挤到了边上,吵吵闹闹的,还没反应过来。
“哎,愿哥,愿哥你等等我!”
他跑出去,看见陈愿坐在车后座,那个讨人厌的小道士笑嘻嘻跟着人勾肩搭背,降下车窗,探出一个短寸脑袋,“哥们你完了,你的愿哥坐上了小爷的车,以后就是小爷的基友了,吃香的喝辣的,没你什么份儿了。”
许昌:“……”
臭不要脸。
“你先帮我处理好今天的事,我稍后回去。”陈愿侧颜冷淡。
话音刚落,汽车飙射而去。
许昌顿时吃了一屁股汽车尾烟,待在原地使劲呸呸。他才想起不对劲的地方,愿哥怎么舍得让嫂子开车?这种男人的粗活不应该是让那个臭小子来干的吗?
他认真分析了一通,最大的可能是愿哥把他半路听回来的话给当真了,怕嫂子离得近,沾染了小道士的晦气。
但也不对啊,愿哥跟嫂子一块坐不就行了?
许昌思索了半天也没得出个结果,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为真爱——愿哥自愿当人形吸气机,坐得近是为了更好地吸收小道士的霉运,从而让嫂子远离不幸。
愿哥真的是世纪好男人啊!
脑补的小弟感动得快哭了。
越野车开出了小佛镇,陈愿的视线也从水泥民房转换成了崎岖山野。
“我第一次见金女士开越野车。”
陈愿注视着女人的后背,笑容略带讥讽。
“金女士多才多艺,把人骗得团团转的,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越野车因为山路而颠簸,陈愿双手被镣铐囚住,无法稳住自己,于是他的脑袋嘭嘭嘭的,一次次撞上了车窗。
钟妄连忙把人拉回来。
“不会的多了去了。”琳琅淡定得很,“譬如,我不会洗衣服,也不会做饭,需要找个家庭煮夫时时刻刻侍奉我,小道爷,你觉得呢?”
小道爷觉得自己可能是炮灰。
“你为难一个小孩子做什么?他也只是听人办事的。”陈愿垂下眼眸,“我既不违法赌博,也不行凶杀人,你们处心积虑逮捕一个无辜的公民,不怕上头问罪?”
来了,来了,这位响当当的陈爷出大招了。
钟小道爷扒着车窗,坐看大魔王相互打架。
“你无不无辜,法律的天平自会裁决。”她的面色如寒霜冷酷,厌恶道,“陈愿,你敢说你没有借着异能积累原始资本?你敢说你没有用异能聚集手下?你敢说——”
“那金女士就清清白白了?”
年轻男人的脸色依旧苍白,一丛丛野花的枝影飞快掠过他直挺的颈,像是某种颇具美感的神秘诅咒,他嘴唇开阖,“我陈家的血还未冷却,金家迫不及待侵吞陈家私产,用他人的万劫不复,成全自己的众星捧月,金女士又高尚到哪里去?”
“我就是太高尚了,才会落得现在这个家破人散的结局。”琳琅指尖点着方向盘,发出清脆的响声,伴随着她冷漠的嗓音,“当初不该让你爬起来。”
这话也太狠了吧?
钟小道爷听着都有些牙疼。
陈愿压下了喉咙的腥甜,寸步不让,“是啊,金女士当初实在太仁慈了,竟然放我一条生路。”
他竟然没死。
她真应该斩草除根的,真的。
这样,他就不会从仇恨的肥沃腐土中汲取养分,开得扭曲又狼狈。他怎么会那么贱呢?因为担心狰狞的面目会吓坏她,乖乖巧巧地收敛爪牙,将庞大的恶欲关进笼子里,竟渴望得到观众赞赏的表情。
有用吗?
没有。
陈愿自嘲笑笑,晃荡着手腕上的银色镣铐,冰冷的金属质感引起肌肤的一阵战栗。
“到了,劈晕他。”琳琅抽出一条黑布,“以防万一,再把眼睛蒙上。”
剧情中对男主透视眼的描述寥寥无几,她只能最大程度降低他这一大杀器的杀伤力。
钟小道爷一一照做,把人麻袋似扛到肩上。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隐蔽在松林之中的老旧道观。
琳琅把人扔给了组长,自己休息去了。
组长有些不可思议,“她就这么放心将小情人丢给我了?不怕我恐吓他到哭吗?”
鸿蒙组长是个五大三粗的硬汉,手臂上的青筋血管比普通人类的手指头还要粗,单单杵在那里,就形成了一股不可撼动的强大气势。
那些往往没搞清状况被抓的异能者,一见到黑社会大佬似的组长,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