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墙壁之后,竟是一方大殿,光滑如镜的地上各处都是泼洒这已然干枯漆黑的血液,数十具散淡红枯骨散乱在四周,最上方是一个黑沉乌木搭建的的平台,平台上也尽是枯骨散乱。
平台正中端坐着一尊森红如血骨骸。
而那枯骨的身前则是悬浮着一个漆黑的骷髅头。
而骷髅头的下方,盘坐着一个黑袍中年,他浑身散发着淡淡的血光,显然是在修持真气。
张浪刚一进来,那黑色骷髅瞬间张口,吐出一枚漆黑的指骨。
张浪心中动念,猛一皱眉,瞬间便掠身而出,提起鬼哭,便朝着那中年凌空劈斩而去!
这一刀之势,带起气旋流转,裹挟劲风,急如闪电惊虹,雷霆爆闪,又似泰山压顶,泥沙俱下。
正是狂沙刀法中的‘流沙如虹’,却又糅合了流星闪电之急,雄霸群山之猛。
鬼哭带着幽幽嘶鸣,凌厉刀芒凌空而至。
黑袍青年陡觉寒意泛人肤肌,猛然醒转,瞬间张目,真气运行瞬间被打断。
他蓦地喷出一口鲜血,显然是岔了真气。
于这危殆之中,他瞬间一跃而起,双掌合拢,齐齐拍出。
刚猛掌劲骤然急放,带起掌风竟然满是血腥之煞,便朝着鬼哭刀芒撞去!
“轰!”
张浪的身躯凌于空中,有如皮球一般弹出。
他身在空中,连翻了五个跟斗,才将掌力消卸,跄踉落地。
使出一元定桩,稳住身形,已是满面嫣红,腹中翻腾。
“小杂碎,你扰我练功,害我岔了真气,该死!”
那中年话音未落,已是倏然而至,到了张浪近前,右手骈指点出,袭向张浪的脑门。
左手成掌,拍向张浪胸口。
这一招式,不仅落处阴毒狠辣,双手也皆是带起血红风煞,有如实质一般。
张浪身形一弓,斜扑而出,左手反抽一掌‘天王甩鼎’,抵向指尖血煞。
右掌却是一翻,鬼哭如蛇一般吐出,斜斜绞出,往上撩起,便是一招‘狂沙漫卷’。
乌沉猩红的刀口瞬间旋出连绵波卷,刚柔并济的刀劲,又带着剪扑自如的灵巧,汇成莫测的刀芒。
两相碰撞,吭哧作响。
黑衣中年身形不动,张浪却又连退两步,才缓解了这股力道。
他用了一元定桩,竟然还是被震退了。
这一会碰了两次,张浪已经知道此人一身真气却依然高自己一些。
这黑衣中年能实打实的过了那血刀换掌,果然是劲力雄浑,若非练功被自己打搅,出了些岔子,怕是用了一山藏二虎的秘法还要差他一筹。
黑衣中年见得一击无功,欺身又上,双手掌势展开,一套掌法,揉着血煞,似狂风暴雨一般卷向张浪。
张浪眉头稍皱。
还是先不要硬抗,找找破绽,摸摸套路才是。
心中陡然一念,张浪迅捷间后拉一步,脚踏两仪,身形微晃,手中操起鬼哭刀,狂沙刀法尽取巧劲,连绵使出,乌沉猩红的刀芒亦是弥漫而起。
这黑衣中年招式互套,双掌时而交互挥击,时而相合撞出,攻势却都是犀利非常,或是刚猛,或是沉凝,掌到之处,血煞四涌,有如血海浪叠。
张浪却身似鬼魅,东摇西晃,飘忽至极,身形扑纵之间,手起处刀出如风,鬼哭带起乌沉刀芒,有如狂风席卷大漠,招招狠辣,式式诡毒。
潜劲碰撞之中,四处噼啪爆响。
一时之间,两人战作一团,倒是旗鼓相当。
但是再过了十招,张浪便被迫退五步。
再过而十余招,张浪嘴角又沁出一丝鲜血。
他真气不及对方,一直仗着两仪步法与狂沙刀法的巧妙与对方抗衡,自然便落于下风。
‘本想掩藏些实力,寻个破绽便一击必杀,没想到却是小看了此人,斗到现在竟是不露破绽…不过大概也摸清了此人实力…’
张浪心中一动,便也不再保留实力,顿时反守为攻。
他使出一式‘龙跃于渊’后窜而出,身形一闪便已堪堪脱出那血掌弥起的风霜之外。
跟着,他拖刀斜劈,刀芒又展,恍如一片绵绵不绝的黄沙,如影随形般弥漫而出,便朝着黑衣中年当头劈去。
正是狂沙刀法之‘流沙无际’。
黑衣中年见他反攻,倒也不慌,右掌猝抖,左掌一番,连出两式,带着朝着鬼哭刀横拍而去!
掌劲刀芒碰撞,千钧一发中,张浪运起秘法一山藏二虎,刀芒瞬间便是暴涨。
倏忽间破开掌式,破开风煞,快速绝伦朝着黑衣中年面上劈去。
这突然爆发的劲力让黑衣中年脸上大惊,打了这么久,这小杂碎竟是藏了实力?
他心中一紧,不由得脚步急点,闪身後退。
勉强脱离刀芒范围,却是骤觉面上一痛,伸手一摸,却是满手鲜血,显然是脸上被削去了一长条的皮肉。
黑衣中年顿时大怒,便要反攻。
但是张浪刚入通脉便能和祁少伤合力斩了丁礼,如今已经进入感应,一身混元真气更为浑厚,又有秘法在身,自然实力大涨。
这黑衣中年却是真气走岔,削弱不少。
所以张浪一招建功,刀式恰尽,却是绝不会容得对方反攻,一山藏二虎的秘法之下,他横手一拖,鬼哭刀便又高高扬起,劈斩而出,滚滚刀浪席卷而至,正是妙招‘流沙滚滚’。
急如闪电,又似流星,滚滚刀浪席卷而至。
黑衣中年眼神一骇,抽身再闪,黑袍下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