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叹了口气:“天狼,你好好想想,皇上是多么一个贪财的人,你现在占了东南的贸易财富,占得越多他就觉得损失越大,这次他对严世藩动了杀机,也是因为严世藩一直占了东南的巨额收入而不上交的原因,你本身就在这事上惹怒了他,现在又跟这屈彩凤扯上了关系,他能不怀疑你就是想要积累财富,以后时机成熟时再取出锦囊,招兵买马,夺取天下吗?!”
李沧行的嘴角勾了勾,剑眉一挑:“楚帮主,今天你让所有的手下退下,实际上就是想代表皇帝,来和我摊牌谈判的吧,对吗?”
楚天舒的白眉一皱:“你可以这样认为。但老夫要告诉你,皇帝是个极为自负和骄傲的人,根本不会和任何人谈判,也不会妥协,他只会对我,或者是陆炳直接下令,让我们执行他的命令罢了,你也别以为你跟我说的话,或者说你提的条件,我会转达给皇上,他会和你讨价还价。如果你真的存了这个想法,去找陆炳好了,我是不会为你触了这个霉头的。”
李沧行的脸上闪过一丝歉意,抱拳道:“对不起,楚前辈,晚辈又说错话了,晚辈的意思是,您能不能想办法从中斡旋?等彩凤醒来后,我会和她商量一下,消灭了宗主之后,我们反正也要解散门派,离开中原,到时候把太祖锦囊还回去也可以。”
楚天舒的双目中精光一闪:“为什么不是现在就把太祖锦囊归还,非要等到消灭宗主之后?今天按你的说法,这个宗主行刺了一次沉香,没有成功,这下你们断了线索,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捕捉到他的踪影,又怎么去捉他?你十年找不到宗主,就要把这太祖锦囊留在手里十年吗?”
李沧行摇了摇头:“不,楚帮主,这个太祖锦囊也是我们唯一一件能让皇帝有所忌惮的东西了。甚至是整个武林唯一可以自保的东西,若是这东西给了皇帝,他没了任何受制于人的东西,便可以对巫山派。黑龙会,甚至是整个武林大开杀戒了,这点你也应该很清楚。”
楚天舒冷笑道:“巫山派五年前有了这个东西,逃过了灭派之厄吗?可见这东西的作用,根本没有想象中的大。要不然以屈彩凤的个性,早就持这东西起兵报仇了。既然这东西不能造反,那还留着做啥呢?”
李沧行哈哈一笑:“那么反过来说,既然这东西拿了也没用,为什么皇帝又是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收回呢?楚帮主,你可曾想过这一点?”
楚天舒一时语塞,半晌,才开口道:“也许,也许是这锦囊中有什么秘密,你们现在还没有掌握吧。又或者。或者是这东西让很多人相信可以持之得天下,激起一些野心家的不轨之念。所以朝廷要收回。”
李沧行摇了摇头:“楚帮主,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这太祖锦囊中的内容,我和彩凤都很清楚,确实可以持之而得天下,但是彩凤是女流之身,又非朱明宗室,本身就不太可能以这锦囊来起兵, 而我不一样。我是男人,又有庞大的江湖组织和雄厚的财力,如果我愿意,完全可以拿着这锦囊起兵。夺了皇帝的位置,这才是他从心底里害怕,一定要收回太祖锦囊的真正原因!”
楚天舒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有意,就可以持太祖锦囊造反,而且很有把握成功。可是屈彩凤就不行?”
李沧行正色道:“不错,彩凤其实几次劝过我,要我起兵,但我不想以一已之私而置天下百姓于战乱之中,现在的皇帝虽然我不喜欢,但并不是昏暴之君,而且这回从他除掉严党的举动来看,也颇有一番想要振作的气象,所以我思虑再三,还是不持锦囊起兵。但若是他逼人太甚,杀到我们头上,或者阻止我们追查宗主,报得大仇的话,那我会毫不犹豫地起兵自保!”
楚天舒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有把握起兵后能胜?”
李沧行面不改色,朗声道:“胜负难料,哪有起兵之前就能确认胜负的事情?就是当年持此锦囊起兵靖难的成祖皇帝,也是身经百战,死里逃生后才勉强获胜的,象是宁王叛乱,则直接就是给镇压了。不过话说回来,只要起兵,我就有成功的可能,反过来皇帝就有输的可能。我反正没什么怕失去的,光脚不怕穿鞋,就看这个自私贪婪的嘉靖皇帝,敢不敢拿他的江山,拿他的性命来跟我赌一局了。”
楚天舒的嘴角勾了勾,看着李沧行,半晌无语,忽然,他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鼓起掌:“天狼,很好,很好,你这气势,倒是真有几分人君的模样,真要是起兵,还真不知道谁胜谁负呢。”
李沧行微微一笑:“那么楚帮主能不能考虑一下为晚辈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说明这利害关系的事情呢?”
楚天舒叹了口气:“皇上实际上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你说得对,他没什么可失去的,而他却是很怕失去现在的一切,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要表现地强势,就是想要压你就范吧。好吧,我会把你的这些话转达给他。不过我建议你不要不给他留一点面子,直接驳了回去,要不然他恼羞成怒之下,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治不了你,也可以对你的黑龙会下手。”
李沧行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好了,为了表明我的诚意,从今年开始,黑龙会的海外贸易收入,一半上交给朝廷,皇帝不是就想要钱吗,给他便是,我们黑龙会也不会进行扩张,招兵买马,只是以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