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兰湘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迷茫的神色,突然变得关切了起来:“大师兄,你,你那次落到了陆炳的手上,也就是落到了独孤求败的手上,他们,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你刚才说,你的血液,被陆炳取走了,啊,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沐兰湘的脑海中仿佛浮现出刚才云涯子狞笑着说要剖开自己的肚子,生取胎儿的情景,尽管当时自己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没有太在意,可现在想来,全身的汗毛几乎都竖起来了。
行走江湖多年,沐兰湘也曾经看过一些灭绝人性的匪类做过这种生刳孕妇,取胎儿做紫河车的事,那种可怕的场景,让她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李沧行微微一笑,弯下了腰,拉住了沐兰湘的手,小师妹的掌心之中,已经尽是汗水,可是被李沧行的这双厚实有力的大手握着,她的心却是得到了无比的安宁,刚才的那种惊慌与不适,瞬间就烟消云散。
李沧行柔声道:“师妹,没事的,估计也就是趁我昏迷的时候,取了我身上的一些血,强行地封存进了这太阿剑中,而且我料这也是陆炳一人的所为,并不是独孤求败做的,甚至,他可能还是背着独孤求败行事呢。”
林瑶仙的眉头微微一皱:“李师兄,你,你这又是怎么想到的呢?难道你的意思是,陆炳对他的这两个主子,都有反心?”
李沧行看着远处一剑快似一剑,已经把云涯子打得手忙脚乱,逃命似地东奔西逃,连招架之功也没有的云涯子,叹了口气:“其实说起来,陆炳也是个可怜人,他的心底有良知,有正义,但是却被自己的贪欲占了上风,独孤求败能许他不死修仙之术,更能给他荣华富贵,所以他就昧着自己的良心,成为这两个修仙者的奴仆,但是,我想,当他的妻子被害死的时候,就已经受到了震动了。”
沐兰湘恨恨地说道:“连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都无法保全,连个男人也算不上,就算成了仙,又有什么好骄傲的?”
李沧行看着陆炳的脸上,充满了恨意,这个平时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倒的特务头子,这会儿可谓是咬牙切齿,怒发冲冠,他的嘴里念念有词,即使隔了这么多远,李沧行也听得清清楚楚,不是那种寻常打斗时“哼哼哈嘿”的助力词,而全是一句句的“云涯子你去死吧”,“还我妻女命来”,“老子要把你大卸八块”,“跑到天上老子也要把你给揪下来”之类的话,非是痛恨到了极点,安会如此?
李沧行叹了口气:“所以陆炳要恨的,恐怕不止是云涯子,他的那个主子独孤求败,也是跟云涯子一路货色,他就是不敢明着反抗,也会给自己留条后路,我刚才一直在想,以前陆炳曾经多次跟我说,想要跟我联手,推翻皇帝,杀掉黑袍,这些究竟是他的真心话,还是那独孤求败指使他这样说,以取得我信任的。”
沐兰湘的秀眉深蹙,若有所思地说道:“大师兄问得好,好像那个独孤求败,跟云涯子也一直是互相利用罢了,谈不上真心付出,他好像早就在防着云涯子,只是时机不成熟时,不想跟他翻脸罢了,我想,他是一直在利用陆炳对云涯子的恨,把他作为对付云涯子的一个工具。”
李沧行摇了摇头:“不,师妹,陆炳并不是修仙之体,对付不了云涯子,而这两个修仙者如果大战的话,那独孤求败就算胜出,估计也会大耗修为,而且两个千年老怪的正面对决,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会象云涯子说的那样,让别的修仙者知道自己的存在,从而伺机下手偷袭。”
林瑶仙点了点头:“李师兄的意思是,这个独孤求败是通过陆炳来引导你对付云涯子?但这不合逻辑啊,他们是需要用你的真龙之血,用你的身体来夺舍移魂,你若是反过来能对他们构成威胁了,岂不是养虎为患?再说了,你若是能消灭云涯子,不是对那独孤求败构成了巨大威胁吗?要知道,陆炳的仇家是云涯子,而造成李师兄你一生悲剧的,却是那个独孤求败,要说恨,你也是最恨独孤求败才是。”
李沧行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觉得,这可能是陆炳自己的行为,也许,他反的不是云涯子这一个仇人,而是想利用我把那独孤求败也给除掉,这样,他才能获得彻底的自由与解脱!”
说到这里,李沧行的眼中冷芒一闪,看着陆炳,喃喃地说道:“也许,我们可以利用陆炳的这个心思,在最后和独孤求败决战的时候,争取陆炳成为我们的朋友,而不是敌人。”
沐兰湘的嘴角勾了勾,小嘴唇习惯性地嘟了起来,她摇了摇头:“陆炳不可信,大师兄,多年以来,这个人骗你,害你还不够惨吗?独孤求败的力量要强过他,而且肯定在他的身上有什么控制的禁制之术,他又怎么可能站在我们这里对付这个贼子呢?到时候你还是得靠着屈姐姐来缠住陆炳,而你则全力对付独孤求败才是。”
李沧行摇了摇头,正色道:“不,现在的情况,只怕彩凤对付不了陆炳,万一你们这里出问题,那我根本无法安心对付独孤求败,尤其是你,师妹。”
说到这里,他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沐兰湘,眼中尽是柔情,而一直握着沐兰湘的手,也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揉搓着,林瑶仙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自觉地把头扭过到了一边,而沐兰湘的双颊飞过一片红云,抽出了自己的柔荑,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师兄,别这样,我,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