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晟骑马来到拢月阁府门处,护院见到来人坐骑神骏非凡,颇有龙马之象。不禁多看了几眼坐骑上的华服公子,恭敬道,“公子,此地乃是拢月阁,入阁者需下马步行。”
李玄晟俯视拢月阁护院,将一枚手令扔给护院,护院接过手令,面色惊恐,喊着其余护院打开府门,让这骑马公子进入阁中。
“喂,阿茂。这是什么?”
叫阿茂的护院拿出那枚手令,众人方才看清楚,这手令之上刻有金色的虎纹,虎纹下写着“宇文”二字。能拥有此等的手令之人,绝非他们这些奴才可以得罪的。
李玄晟将追风交给护院,来到拢月阁正殿。此时一位身穿儒生服饰的花甲老者正站在殿前等着贵客的到来。
花甲老者躬身行礼道,“草民林岩拜见世子殿下!”
“你为何知晓我的身份?”
“回世子殿下,是杨校尉告知草民。说今夜您会造访拢月阁,所以特命草民再次等候。”
李玄晟问道,“不知杨老在这拢月阁是何身份?”
林岩恭敬地回答道,“草民是拢月阁的管事,阁内一切琐碎事皆是草民处理。”
李玄晟将背着落霞解下,“我是受人之托,来将此物赠予蝶衣。不知道蝶衣姑娘现在何处?”
林岩估摸了一下,说道,“按照眼下时辰,蝶衣应该是在小竹别院休息!如果世子你要见蝶衣,怕是今晚见不到了。”
李玄晟看向西下的夕阳,打趣道,“这还未到晚膳时辰,便早已休息,这傻大姐是属猪的么?”
林岩一时尴尬无比,“哈哈,世子真会说笑。”
“我不是在说笑,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好啦,林老,劳烦替我知会一声,说今夜我必须要见到她。不然我可是会去宇文大伯那里告状的奥?”
看到李玄晟那略带威胁的笑容,林岩只好顺从李玄晟的意思。虽然拢月阁属于白秋水,可谁都清楚这拢月阁真正所依仗的人是谁?
只是引领李玄晟去往小竹别院时,李玄晟身后还跟来的八位护院。李玄晟倒是不在意,毕竟是在他人的地头上,能让自己去找蝶衣已是林岩最大的权限。要知道在这拢月阁内,除非你是天王老子,不然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曾经一位王公子弟在此大闹,直接被人丢进了汉水,如果不是白秋水大慈悲放过他,这王公子弟说不定已成了汉水游鱼的食物。
一路走来,对于拢月阁李玄晟才算是有个大概的了解。阁中除了护院和管事,尽是女子。所有女子均是绯色裙袍,银簪珠坠,唯一不同的是簪上的缀饰数量有所不同。
走了大约一刻,李玄晟才算来到这小竹别院。说是个别院,到不说是个亭台楼榭具有的府邸。院中花卉树木错落有致,与假山合而唯一,让人错以为是进入了哪里的世外桃源,院中最高的那座七层塔楼便是潇湘楼。
让李玄晟瞠目结舌地反倒是院门口处木牌上写着,“内有恶犬,非请莫入!不请自来受伤者,拒不负责!”
林岩躬身行礼说道,“世子,还请稍等片刻,草民前去通报后,再来知会世子。”
林岩进入小竹别院,来到别院前堂内,见到了一位纤细柳腰的衣着锦服头带金鸾簪的贵妇,贵妇虽年过四十有余,却因保养得当容貌反倒比年轻时更美过三分,笑颜如花让人以为是哪家闺秀。此人便是小竹别院的内管事,拢月阁阁主白秋水的小师妹,曾经姑苏百花三魁之一的念何安。她身旁还站着一位头带玉凤钗,腰佩翠琅玕的绯衣女子,此女华容婀娜,气若幽兰。乃是潇湘七秀之的公孙苓。
虽然林岩年岁比念何安小,可在拢月阁内念何安的辈份却要高上一层,只听林岩说道,“姑姑!洛阳王世子有事而来!说是要见蝶衣!”
念何安询问道,“除了他可还有别人前来?”
“只有世子一人!”
念何安轻笑道,“这小子倒是胆大的狠!居然一人前来。真不愧是李青的儿子。
来者虽是客人,但不能坏了拢月阁的规矩。林岩,你去跟蝶衣说一声,至于她见不见,那是她的自己的事情!”
“是,姑姑!”
公孙苓轻声问道,“师叔,那洛阳王世子可是替叶前辈前来送琴,师叔您为何不让他进来?”
念何安瞅了一眼公孙苓,故意板着脸说道,“别以为师叔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难道还嫌师叔丢人丢得不够?”
“师叔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当初叶前辈怕连累你和蝶衣,才出此下策。如今他眼疾成患,目不能视,您难道不想去探望一下他?”
念何安捂着心口泣声道,“你这小丫头,胳膊肘怎么老往外拐呢?师叔可真是白疼了你这么多年啊!”
公孙苓轻柔着念何安肩头,赔罪道,“是苓儿不对!苓儿给师叔赔不是!师叔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苓儿吧?”
念何安拍了一下公孙苓的玉手,柔声道,“十多年过去,你以为你师叔我,还是当初那个什么都看不明白的人嘛?
他既然肯请洛阳王世子出面,那我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你去替我跟蝶衣说一下,如果她想见她父亲,便去见吧。”
公孙苓担心道,“当初叶前辈入狱时,蝶衣不过四岁,与师叔一起生活十多年,未曾再见叶前辈一面。只怕师叔有意,师妹无心吧!”
念何安明白公孙苓的意思,叹道,“精诚所致,金石为开,解铃还需系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