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李沐倚红偎翠,享一时fēng_liú快活的时候,在京师的另一处别院之中,一处环境清幽的花园书房内,现在还是信王的崇祯正满脸急切的看着眼前安之若素的坐在椅子上,一身黑底蟒袍,还端着个皇龙青花碗的魏忠贤,看那茶碗的样式,明显是宫中御用之物,却不知道怎么被魏忠贤顺手给幺了出来。不过崇祯现在明显没有什么心思关心魏忠贤的茶碗品种,而是颇为焦急的连连唤道:“魏相?魏相?您倒是拿个主意啊。”
魏忠贤却是好整以暇的很,伸着鼻子轻轻嗅了一下茶香,然后端着茶碗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才捏着那糟心的公鸭嗓子,得意的笑道:“殿下莫急,这一次我都布置好了。六部堂官和大九卿都打点了过了,就算是不愿意主动参劾的,也都表示要作壁上观,内阁里,首辅刘阁老已经快撑不住了,现在首揆也是自身难保,很难再有什么精力去管他这个好学生了。只要他李沐在陕西平叛期间,和那反贼说一句话,六科廊的六科给事中,大理寺,六部,都察院和十三道的御史就能参到他上法场!”
崇祯听着魏忠贤极其恶心的公鸭嗓子,心中真是一阵阵的腻歪,恨不得扑上去把那老阉奴的脖子掐断了了事,但是他现在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信王,还不能和如日中天的九千岁相抗衡,这些都是只能放在脑子里想一想。现在的崇祯唯有先示敌以弱,装傻充楞道:“可若是李沐不说,以他的能力,平定陕西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那我们岂不是又白送功劳给他了?”
要说崇祯活着是真累,一方面,他不想看李沐兵权过盛而失去掌控,一方面又不想让魏忠贤权势滔天而无人及,拼命的想在其中搞平衡,奈何人言微轻,往往计划好的,执行力却远远不够。
现在崇祯唯一能指望的能说得上话的心腹,也就辽东巡抚袁崇焕一个人,但是到目前为止,袁崇焕基本是被李大公子按在地上摩擦,毫无还手之力可言。。。
“不会的,殿下,李郡公和那反贼妖女洛鸢之间,渊源颇深,只是一直没有证据罢了。”魏忠贤淡淡的道:“上次山东之乱,袁抚台不是向殿下汇报过了吗?”
崇祯听闻魏忠贤此话,更是悚然大惊,他自以为和袁崇焕的交往甚密,应该绝少有人知道,却冷不防从魏忠贤口中听到这话,一下子冷汗就湿了半个身子。他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自己好像还是太小瞧这个同时执掌锦衣卫和东厂两大超级特务机构的大明第一权阉了。
“既然魏相运筹帷幄,心里有底,那是孤王多虑了。”崇祯虽然心中惊涛骇浪,但是表面上依旧强做镇定的恭维了一句。
魏忠贤也不拆穿他,只是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又尖细的笑道:“殿下,你这儿好茶不少啊,若是殿下能一直安心的喝自己的茶,老奴自然也就心里敞亮,该看到的,老奴无所不知,不该看到的,老奴一无所晓。”
崇祯虽然年仅十四岁,但是却已经有些政治家的基本素质,即便是被魏忠贤当场揭穿了心中的小秘密,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打了个哈哈道。
“魏相真是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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