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的小雪,天儿雪白的舞袖在风中如水般伸展,不知那一支看似并无奇特的舞蹈为何又那么大的魔力,她的舞袖舒展之间,天空飘起了奇异的荧光,那些厉鬼仿似受到蛊惑一般,在那一片柔光中痴迷入戏,随风起舞。
短短一支舞的时间,战火喧嚣的白蓝宫突然安静了,那些厉鬼静静凝聚在空中。
舞闭,白袖垂落,仿佛繁华谢幕,天儿回眸转身,犹如天降神女,不可一世,身后是整整齐齐排列的厉鬼军队。
她抬起藕臂,轻轻指向前方。
只是这短短的一瞬间,顾城已然率领他的军队将白蓝宫所有的路都封死了。
“何人在此?”
突然人群中冲出一骑,停在了队伍的最前列,指着易可木等人怒吼。那个人双眼刺红,手中的剑滴着血,仿似被恶魔控制了神智。
“木头,那个人,那个人……”栾栾扒着易可木的衣服,脸色苍白,她看见那个人握剑的手,竟是黑色的石头。
“别怕。”易可木低声道,握剑的手已经蓄满了力道。
“烧!烧死妖怪!”顾城看着突兀出现的几个人,目露凶光,厉吼了一声,他身后的一列列军队便跟着发出震天的喊声。
“烧死他!烧死他!”
顿时,白蓝宫内的厉鬼又不安地咆哮起来,狂风乱耳。
“公子,我的力量有限,婆娑之惑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我们先离开这里。”天儿将围过来的魔军击退,匆匆道。
易可木点头,拉着栾栾,手中的剑所向披靡,但是诡异的是,那些被斩杀的人在落地时陡然碎裂,却又在一股莫名的力量下,扭曲着黏合在了一起,又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易可木一惊,这些军队不是一般人,也不是一般的妖魔,而是一种魇灵。
“躲起来!”
他推开栾栾,突然翻转剑柄,剑尖朝下,那柄剑就仿佛有灵力一般漂浮在半空,不停地颤动着。易可木凝神闭目,有夺目的光华从剑中溢出,瞬间迸发出无数剑气,向四周飞掠而去。
只一瞬间,成片的军队倒下,化作飞灰。然而,更多的军队还在踏着整齐的步伐朝他们汇聚。
动用了术法,易可木只觉体内毒素在瞬间蔓延,侵蚀着他的心脉,他反手拈出几枚银针,护住心脉几处大穴。
“公子,你怎么样?”天儿回神看见易可木脸色苍白,不由担忧地问。
“无妨。”易可木皱着眉,看着又是一列列军队围将过来,他握着剑,皱紧了眉。
栾栾也扑了过来,她看得真切,方才易可木施术之后,周身隐隐有黑气溢出,她急道:“木头,不能再用术法了,你会被体内的怪物吃掉的。”
易可木笑了一下,摇头。
“婆娑之惑就要失效了,我们赶紧冲出去吧。”天儿望着场中那些呼啸的厉鬼,已经感觉到那些厉鬼的叛离。
“我想外面也被这些军队所占领,我们要离开白蓝宫,还得找到释放魇灵的人。”易可木道。
“什么是魇灵?”天儿奇道。
“就是从人噩梦中提取的精魂炼制的邪物,魇是人心深处掩藏最深的恐惧,魇灵能将这种恐惧最大化,让人失去心智,爆发出潜意识最大的力量。这些军队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拥有一丝魇灵的妖物。”易可木道。
“我知道我知道。”栾栾抢白道:“魇灵是不能被消除的,我们只有找到释放魇灵的人,才能将这些魇灵重新封回人的心智里。现在正是夜间,每个人夜间都会做梦,这个人太卑鄙了,竟然趁此吸食人心中的魇。”
“你看到那个穿白袍的首领了吗?”易可木指着顾城问栾栾。
“看到了,就是那个骑马的是不是?”栾栾道。
易可木点头:“他就是顾大人的公子,据说前几日被怪物咬破血管,险些丧命,一直昏迷不醒。顾大人刚失心疯,这个顾公子就率兵前来攻打白蓝宫,你不觉得蹊跷?”
“你是说有人让顾公子吸食了顾大人的魇,变成了魇灵?”栾栾讶道。
“你们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讨论军情,直接说重点行不行?我们被包围了。”天儿不耐烦了,只见密密麻麻握着长矛兵器的人,步伐整齐地向他们围拢,已然成了合围之势,他们就要插翅难飞了。
栾栾脸色惨白,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阵势呢,不自觉往易可木身边靠。
“哎呀,木头,怎么办?”
“别怕,等他过来,我自有办法。”易可木拍拍栾栾的肩头,低声安慰。
就在这时,突然一支利箭越过无数人头,直刺马上的人。
顾城眸中红光一闪,手中长剑格开那一柄利箭。而那支利箭力道竟也不减,向后飞射。
哼!
顾城冷哼一声:“箭术倒是不错,只可惜,失了准头。”
然而黑暗中的人似乎也笑了一下,只见利箭所过之处顿时燃起一道火舌,那一群密密麻麻的军队就这样破开了一个缺口。
那个黑暗中的人就那样握着一张金色的长弓,孤身一人打马前行,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重重包围圈。
那个人将自己装进黑色的袍子里,黑色的风貌盖住了他的容颜,从外面看,只看得见他一双眼睛。
“顾城,到底是谁唆使你造反的?”黑衣人抬起脸,冷冷一笑。
“白,白蓝诺?”栾栾瞠目结舌,这个城主怎么穿得像个巫师一样,还敢一个人来闯这包围圈。
白蓝诺似乎看到了栾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