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羽还待再追,白衣女子拦住他道:“不用追了。”
“雪影?”宸羽皱着眉头,雪影为何会在此处?
雪影道:“我暂时冰封了这里,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作恶了,要想彻底铲除他们,还需费些时日。”
宸羽的目光仍旧没有温度,甚至有些恼怒:“小静还在里面!”
雪影道:“公子放心,小静已经平安,她得到了红叶儿的雪琉璃碎片,大人已经将她带回西海,修复伤口。”
宸羽一震:“你是说风晗也来了?”
雪影道:“我正是奉了大人之命,前来营救小静,还有……”雪影看着他,好心提醒:“主人让雪影提醒公子,公子对小静的感情似乎已超过了主仆,小静她身份未明,公子要当心。”
宸羽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我的事无须他人多管。”
雪影微微一笑:“公子还是如此,雪影已经将话带到,如何取舍还需看公子自己。”
她将手中的血玉交给宸羽:“这是在血池中发现的,我一并从幽骨手中夺了回来,现将它赠予公子,公子切记,勿让仇恨蒙蔽了双眼,有些事,旁观者清,公子不妨多听听他人意见。”她看了一眼易可木和昏迷的栾栾,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西海或许能解开公子心中疑惑,公子保重,雪影告辞了!”
望着雪影离去的身影,宸羽皱着眉。雪影的出现恰大好处,这让宸羽又了怀疑,她奉风晗之命?她的主人又是谁?刚到迷途岭之时,她的话便让他有所怀疑,此时,他突然有了新的疑问,她的主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提醒他当心小静?
离开倥偬城,宸羽被这个问题深深困扰着,难道是锦陌吗?他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那个在他看来亦敌亦友的人,是不那么轻易死的,他希望那个人还活着。
宸羽失神在前面走着,易可木身后跟着小云儿,栾栾已被吓晕过去,此时还昏迷着,他轻轻拍了拍小云儿的头,让它先各自回去。
“宸羽。”易可木看着他的背影,叫住了他。
宸羽顿下脚步,没有回头:“何事?”
“你应当知道。”易可木道。
“你想夺雪琉璃吗?”宸羽缓缓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
易可木皱着眉:“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宸羽看着他,没有答话。他们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彼此,什么都没说,四周只有凄厉的风声和沙沙树叶之声。
那样的静寂仿佛过了许久,寒风将他的衣襟掠起,易可木褪去厚厚的貂裘,露出里间玄赤两色的朝服,火红的九头鸟在寒风中招展。
易可木突然跪下:“奉帝君之命,定要公子寻回。”
“殇宸卫?”宸羽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笑:“是你将我的行踪告知于他?”
易可木摇头:“不是殇宸卫,是帝君,白曼华。”
“白曼华?”宸羽露出狐疑的表情:“白曼华是何人?”
易可木怅然一笑:“是替你报仇之人。”
宸羽脸色一沉:“替我报仇?”
“哈,可笑之极!”宸羽仰天大笑:“那你为何还立于此地,那为何青冥还不倒塌?为我报仇?谁敢如此轻言?”
“宸羽!”易可木一阵痛心,“难道你当真觉得这个世上,你已孑然一身,无人为你伤为你累了吗?”
“我自是孑然一身,自我踏出青冥之后,便再身无长物。能尝遍世间骨肉离别,众叛亲离,一生所求而不得的各般滋味,我也该感谢那些践踏我之人了。”
“那在你心中,是否还存有一人,能让你回首过往,至少有那么一丝情义?”
宸羽奇异地笑了:“若真存有这样一人,何来的小静?”
“你!”易可木痛心道:“九年了,公子离开青冥已经九年,世事无常,沧海变幻,你的血海深仇已然有人替你报了,你就不想去看看那人是谁吗?”
“你当我还会信你吗?易,可,木!”宸羽一字一句顿道,他逼近易可木,目光透着寒芒,连声音都透着寒意:“你还能编出什么谎言?”
易可木正色道:“我从未骗过你。”
哈!
宸羽忍不住大笑起来:“你是从未骗过我,但你的心机,我自愧不如!易可木,当年你费尽心机接近我,难道不是为了毁了我?如你所愿,我离开了青冥,如今我回来,只为讨债。易可木,我不杀你,感谢你当年将我推入火坑,看清一切。如今,我与青冥只有仇恨。”
“那你是要逃避责任吗?像九年前一样,再逃避一次?”易可木抬起头,冷冷看着他。
“什么是责任?我既不是青冥之都的人,便对青冥之都的任何事不曾有过责任。”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以手中之剑与你细说了。”易可木拔出他的蝉翼。。。
“你当真要顽抗到底?”宸羽冷然。
易可木道:“帝君之命不可违,青冥之命不可弃。你必须跟我回去!”
宸羽一皱眉,一掌挥过,将易可木的剑打了回去,他道:“你我自有决战之时,却不是今日,待我查得一切真相,自会上青冥与你一战。”
宸羽走了,易可木终是没留住他。他用手背抹掉嘴角的血迹,叹了口气,转过头迎向了栾栾探究的目光。
易可木眼神闪烁了一下,自嘲道:“真是没选对时候。”
栾栾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易可木沉默着往回走。
栾栾无声地跟着。
从深夜走到黎明,从黎明走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