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安抚好因常永林的话而变得极其不安的家人,这才转身面对孙慕穆跟宁陵。
这两人也可笑,还在书院的时候竟然装作相互不认识,如今到了京城,竟相亲相爱了起来。
顾西对两人的话浑不在意,还特别赞同的点头,叹息道:“是该离得远些。只可惜我现在被关着,想走也走不掉啊。不知两位可否能移步,千万别污了我的眼呀。”
所以说,嘴皮子有时候就算练得再利,若不能将人一击必垮,那就半点用处也没有,还不如不说的好。
孙慕穆跟宁陵愕然的看着顾西,这回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们想不到顾西竟然跟没事人一样把原话还了回来。
按理说女子在听到这样的话后,不该悲怒交加,一副解释不清楚,又不甘受辱的小可怜模样,让她们看了大快人心么?
顾西怎么跟听不懂话的人般,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呢。
宁陵不愿就这么放过顾西,赶紧补充的道:“本姑娘前来京城之时,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书院里有不少人说曾在名花楼见到顾姑娘袒胸露腹跳舞,舞姿妖娆惹火,让人血脉喷张。名花楼的姑娘也都说,顾姑娘可是她们名花楼的新任花魁呢。”
“什么?”孙慕穆故作惊讶,瞪着大眼不可置信道,“宁妹妹怕是听错了吧,顾姑娘不是跟人私奔了么,怎么就成了花魁了呢?”
常永林极尽打击了顾史等人后,也加入到两个女孩的行列当中,笑道:“表妹有所不知,顾姑娘私奔的对象就是那名花楼的楼主。两人一个是楼主,一个是花魁,不正好相配么。”
“这倒也是。”孙慕穆终于咯咯笑出声。“妹妹还真是佩服顾姑娘,既当得了花魁,也当得了贺大将军府的表姑娘,说不定还能成为泰越少将军夫人呢。对了,顾家可是皇亲,顾姑娘该不会是个郡主吧?”
“就是郡主呢,一个花魁郡主。泰越皇族真是让人刮目相待。”宁陵不示弱道。
顾西全程姨母笑,待这些人自说自话一阵,自觉无趣后,她才语重心长道:“你们三人竟然说得头头是道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整件事是你们一手策划的呢。就不是你们策划的,那你们也一定在场亲眼所见,对不对?那什么,你们呀,还是年轻了,竟把大好的时光荒废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上。我要是你们啊,早呼朋唤友赏雪去了。都快过年了,谁还往大牢这种晦气的地方跑呀。就有,那也是些吃饱了闲扯淡的人。”
顾家长辈全程保持沉默。他们不是不想帮顾西,而是他们觉得这种事越是在意,常永林他们反而越是得意,就越是会纠缠不清。
顾西做得就很好,就没让长辈失望过,他们只管在一边看着就好。
顾西最后一句话,直说得孙慕穆跟宁陵红了脸。她们虽没听懂闲扯淡是什么意思,但她们确实没事找事呀。
正如顾西说的,都快过年了,是个人都不会进牢房。哪怕是探监,也都会有顾忌。
看来顾西是在暗讽他们闲得慌。
常永林却是不管顾西怎么反击的,他只管打击。
他讽笑着问道:“你是不是在等贺铭那个家伙?别等了,那家伙来不了,他怕是三两天之内都回不来。那时候怕你们一家都凉透了吧。对了,你三叔临走前把成亲对象一家都带上了,就是没带上你们,想来也不会回来接应你们。”
这话,顾西是一点不相信的,顾家的人都不相信。但长辈们担心啊,担心顾超真会傻到带人回来劫牢。
这个时候,他们倒真希望顾超真带着成亲对象一家去了泰越。
这样一来,哪怕他们现在这些人全都丢了命,至少还留下顾超那一条血脉不是。
顾西嘿嘿的笑,一副洞悉常永林三人蹩脚伎俩的模样,反驳道:“贺铭会不会来我是一点不担心的,我三叔是绝不会做蠢事的。又不是你们这些没脑子的,我三叔分得清大义跟私事。再说了,我三叔这些年就没在外边走动过,拿来的成亲对象呀。他呀,只怕正拿了某些人的罪证,计算着该什么时候拿出来才最好呢。”
不得不说,顾西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时候,其实还是很有可信度的。常永林三人还真就生出了恐慌。
孙家就不必说了,作为大理寺的人,有错判误判的案件那是一定的。加上以公谋私的便利,被人抓住把柄的机会绝对不少,留下的罪证更是唾手可得。
常家犯下的事就更别提了,顾家现在的罪名就应该让常家担了才算名副其实。
至于宁家,现在顾家所遭受的种种待遇,就是今后宁家的下场。
三人再也没有心思待下去,全都泄气不已。原本是来看笑话的,结果反倒被顾西讲了一军。
顾超究竟去了哪里,都在做什么,除了皇上一人,别的人那是一点都不知道。
皇上,那是深沉如海、慧眼如炬。他从一出生就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决心,不仅要把新学制推行下去,还要把那些被朝中大臣们分割把持的朝政邻国占据的新南的国土抢回来。
这样一来,整个泰越不就得易主了么。
当然啦,泰越的事还轮不到他们这些人担忧。他们最怕的,就是手中的权利被削减,原本的优势成为过去,不仅要跟贱民们挣权,还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触怒帝王被斩杀。
想他们这些年来,凭借着手中的势力,不知活得多自在。皇上就是对他们的行事有所不满,也只是敢怒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