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快拦住那小杂种。今天家里人都下田收稻去了,我们打死她也没人知道……”
“好!”温月娥刚吃了亏,抡着扁担追出去。
刚出柴房门,她就傻眼了。
什么情况?
温崇正怎么回来了?
此刻,宋暖正躲在温崇正身后,紧抓着温崇正的手,害怕的探首看向李氏母女,“崇正,她们……她们想要打死我。”
温月娥瞧着她的样子,恨不得将她抓着温崇正的手跺下来。
“二哥,我没有!是她偷东西。”
“我没有!”宋暖立刻否认。
温月娥指着宋暖身上不伦不类的衣服,冷冷的道:“没有?你身上的衣服是你的吗?”
温崇正偏过头瞥了一眼,冷声道:“我的。”
这才几天,李氏母女又要作了吗?真当他好欺负不成?
闻言,温月娥笑了,“原来二哥还记得这衣服是我给你缝的,那她不问自取,算不算偷?”
宋暖一听这衣服是温月娥缝的,莫名膈应。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到温崇正冷冷清清的声音,“暖暖是我的娘子,我的就是她的,有问题吗?”
温月娥一听,红了眼眶,目光死死的瞅着宋暖身上的衣服。
李氏冷哼一声,上前,“崇正,宋暖不仅偷东西,还打我们。现在见你回来了,倒打一耙,还真是高明啊。”
“明明是你们一起打我。”宋暖探出脑袋说了一句,又连忙缩回温崇正身后。
一副很害怕她们娘俩的样子。
她就是要试试温崇正,这小子明明不弱,偏要装成一副病猫模样。
温崇正拍拍她的手背,冷着脸看向李氏,问:“大伯娘,你们冤枉暖暖偷东西,她气不过争执几句也是情理之中。”
说着,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眼,眸中带着讥讽,“再说了,暖暖大病初愈,头上还有伤她打得了你们吗?好吧。我不偏袒她,你们说打了,那伤口呢?”
李氏母女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
虽说他对宋暖没有所谓的爱意,但是,欺他妻,便犹打他脸。
所以,他不会坐视不理。
伤口?
李氏母女相视一眼。
大腿根还痛着呢,没伤也肯定打红了,可这伤口怎么给人看?
“宋暖,你出来……”李氏举手想去拽宋暖,可下一秒却被温崇正用力扣住,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温崇正,我可是你的长辈。”
“是吗?”温崇正冷冷的反问,然后松开手,“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她这是长辈该有的样子吗?
“你?”李氏气极。
温崇正板着脸,道:“大伯娘,有些事,别做太过了,我虽体弱多病,但也不是孬的。前几天的事,我不计较,不是因为我好欺负,而是不想让祖母为难。你若再欺负暖暖,我也就不管不顾了。你当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李氏被气得胸口起伏,却无法反驳。
温老太有多疼爱温崇正,这个家无人不知。现在家里还是温老太做主,她自然不敢明着为难温崇正。
“我受伤了。”宋暖轻扯了下温崇正,拉起衣袖露出手腕上被树枝划的伤口。刚才在柴屋里,她躲李氏时,不小心划的。
宋暖眨眨眼,眸中起了氤氲,“背上也有伤口,你要不要看?”说着就要去撂开衣服。
温崇正叮嘱过她,不必忍让,但是她担心自己一下子变化太大,引人怀疑。万一被人当妖怪烧了,那就真冤了。
“我回房再看。”温崇正按住了宋暖的手。
温月娥见温崇正这么温柔的对宋暖,受不了了,带着哭腔,道:“娘,小杂……她装的,明明是她打我们。”
李氏也是气红了眼。
想不到这个宋家的软包子居然变精明了。
上回被她收拾一顿,以为是巧合,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她清了清嗓子,道:“崇正,你这是信你的小媳妇,也不信自己的家人?”眼前这二人,让她有种很怪异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不同了,可又说不出来。
宋暖无辜的问:“媳妇不是家人吗?”
“是!媳妇当然是亲人。”温崇正扣她的手腕往前拉,让她与自己并肩而立,“大伯娘,事实胜于雄辩。”
李氏哼了一声,“我看你是娶了媳妇忘记了家人。你自己是什么处境,你不知道?”
他什么处境?
宋暖扭头看了过去。
温崇正没有看她,直直的看向李氏,“我自然清楚,但是,我活一日,我就该护她一日。否则,我凭什么做她的男人?”
说完,他牵着宋暖回房。
他的处境?真的不用李氏一再提醒。
他再清楚不过了。
李氏扭头看去,“神气什么?不就仗着老太太护着你吗?她还能护你多久,你又能活多久?”
温月娥哭了,“娘,你别这么诅咒二哥。”
李氏恨恨的戳着她的额头,“收起你的小心思,短命鬼一个,你操什么心?”
“呜呜呜……”温月娥捂着嘴,哭着跑回屋里。
东厢房里,温月初打着哈欠出来,“一大早的,你们吵死了。”
李氏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早?太阳都晒屁股了。有些人啊,没有大小姐的命,偏生娇气。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情况,一个被赶回娘家的人,有脸混吃混喝吗?”
温月初听了,不怒反笑,“你羡慕我便直说,不用这样沾酸带醋的。”说完,还风情万种的撂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