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你这样慌张?莫不是赌输了银子被人追赶!?”李从嘉奇了,刚才不是说了都不追究了嘛?怎么现在又如此慌慌张张的赶回来了?
听到这声呼唤,苏刺史寻声一瞧,大门前那好整以暇站着的不正是自己要寻的郑王殿下吗!顿时喜出望外,赶紧蹭蹭蹭的靠了上来,皱着眉,一脸的苦相:“我的殿下!您在就好啊,这事情我都不知道该怎样跟吴王殿下说……”
李从嘉瞧了一眼面前的这位洪州刺史,怎么才一会功夫不见,那眉毛都快拧到了一起,这言语间的慌乱是做不得假的,想来是真的出了不得了的事情。那身子摇摇晃晃的,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被刮倒似的,李从嘉赶紧伸出双手扶住了苏离,让他缓缓坐在这门前石阶上,真怕他一下就摔倒在地上。
轻轻拍了拍苏刺史的后背,等心情平静了不少之后,这才开口询问:“我说苏大人,这才一盏茶功夫,有什么事,你慢慢讲来。”
一旁的沈清河机灵的去门房那倒了一杯热茶端来,苏离也不客气,接过了也顾不得发烫,一口气便灌了下去,这才喘了一口气。
其实苏离内心哪能静下来,开口第一句就是:“殿下……鲁茜人没了!”
“哦……”李从嘉应了一声,心里面却是在呐喊,话说这鲁茜又是谁啊——!!!
没有发现一旁郑王的那呆若木鸡的样子,苏刺史像是倒豆子一般,把事情一股脑的全都说了,“殿下,下官刚才正准备回大营去准备吴王殿下下午的检阅,谁知半路上手下人来报,说是一大早就不见了鲁茜!说不得她就是畏罪潜逃了,事关重大的,下官这就匆匆原路返回赶来禀告……”
这听着就头大,李从嘉挠了挠脑袋,也在这石阶上坐下,石阶上还是冰凉,抬眼望了下天空,暗道了一声,清晨这阳光的温度还是不够啊。现在还是先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吧:“苏大人,不知这鲁茜到底是何人?能够让苏大人如此的惊慌!?”
这话一提,苏离才恍然间想到眼前的这位郑王殿下,是昨日才刚来此地,哪里认识什么鲁茜,真真是自己急昏了头,赶紧如此这般的解释了一番。
李从嘉在石阶上坐着,就像是听老人讲故事一般,津津有味的听了起来,这个时候要是有一点花生瓜子和热茶就更妙了。
“这鲁茜原来是鲁铨的女儿!”这么一解释李从嘉算是闹明白了,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呀!?昨日自己不是已经把事情给安排了吗?怎么还出现了这种情况,不会是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吧,李从嘉这可怒了,别不把自己的话不当回事呀!脸色顿时阴了下来,“本王昨日不是让你派人把她们好生送到一个小院子里去的嘛!”
见到郑王怪罪,苏离赶紧起身解释道:“下官是按照王爷的话做的。还专门替她们寻了间屋子。外面还有四个兵丁在。谁能想到了,人居然会不见了。”
“那还有谁在?”
“还有鲁铨的老娘和夫人。”
听到这个回答,李从嘉招招手又示意苏离坐下,自己站起身来,踢了脚地上的石阶,还真是冰凉。
这按道理不应该啊,若是要逃怎么就走了一人?
“走,随本王去瞧瞧!”李从嘉倒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这苦思冥想也得不出答案还是要去现场瞧瞧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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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河一勒马缰,停住了马车,对着车厢唤了声:“殿下,咱们到了。”
李从嘉哦了一声,这才悠哉的从马车上爬了下来,毕竟人啊,是懒惰的,有了马车就不想再走路了,李从嘉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这位苏大人还真是会选地方,下了马车看到这间小院子的第一眼,李从嘉心里就产生了这唯一的念头。
和昨日鲁宅门前两座威武的石狮子相比,这院子简直可以以破败不堪来形容。青瓦灰砖的,门上的漆也剥落了不少,院墙也颇矮。
“大人!”门前的两个守卫见到苏离前来,赶紧行礼。
苏离走上前紧张的问:“那两人呢?”生怕那余下的两人也不见了,那自己就真的可以脱了这身官服了。
“回大人,都在里间。”守卫肯定的回道,目光坚定,总算是一件好消息。
听到人还在苏离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这几日自己的心总是一上一下的,算来自己阳寿至少要折上个七八年。
苏离亲自推开了这两扇斑驳的木门,在前面躬身为郑王殿下引路。
李从嘉进来一瞧,这小院子长宽不过五步左右,院子里还堆着各种杂物,墙边靠着一口泥缸想来是供日常吃水,里间屋里传来了女人断断续续嘤嘤的哭泣声。
李从嘉循着看去,里屋的门半掩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和一个徐娘半老的中年妇人正在相互依偎着哭泣。想来就是这苏离口中的的鲁老夫人和鲁夫人了。
屋里的人一瞧见苏离进了院子,鲁夫人就奔出了屋子哭着抓打起来:“姓苏的,你把我女儿还回来!把茜儿还给我!”
苏离自诩也是个士大夫,哪里能让一个妇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抓抓扯扯的,猛地一推,一把挣脱开来,理了理衣服斥骂道:“枉你以前也是个大家闺秀,好不晓事理!你鲁家现在乃是待罪之身,居然擅自脱逃!这是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