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许烈和卢夫人、蔡琰聊天开心,一时笑语不断,卢方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悄悄看了蔡琰一眼,先向卢夫人一礼道:“母亲。”然后对许烈和蔡琰说道:“烈弟,妹妹。”
蔡琰也是一礼,回道:“卢大哥好!”
卢夫人点了点头,正要问他为何如此慌张时,许烈抢先说道:“方哥,出什么事了?”
卢方说道:“也没有什么,就是父亲让我来叫你去书房,说有事情。”
在场三人明显不行,卢夫人自不必说,许烈和蔡琰年纪虽小,却皆是心思剔透之人,一看便知卢方在说谎。不过三人都知道卢方为人方正,此时如此一定有其缘由,便也未曾追问。
卢夫人道:“那阿烈,你便先随方儿去吧,若无要紧之事,早点回来便是。”
蔡琰也在旁边点头:“烈哥哥快去吧。”
许烈也不矫情,回了句:“那我先过去。”便和卢方一同离开。
刚出院子,许烈便叫住了卢方,问道:“方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卢方回头看了一下院子,然后对许烈说道:“蔡师被关进洛阳狱了。”
蔡师便是指蔡邕,卢植与蔡邕交好,两家常有往来,卢方和许烈经常受蔡邕指点学业,故二人皆称蔡邕为蔡师。
“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许烈听后一惊,连忙追根究底问道。
“听父亲说可能是宦官陷害,具体我也不知,父亲听到消息后,就叫我过来叫你,说你素有机智,思维奇特,让你去一起想想办法,快走吧。”说罢便又要前行。
许烈正欲跟随而去,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顿住脚步,冲着卢方喊了声:“等我一下!”说完便回身向院子跑去。
回到院里,卢夫人和蔡琰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许烈,皆是一脸好奇:“怎么又回来了。”
许烈走到卢夫人身边,说道:“师娘,我回来跟琰妹妹说句话。妹妹别忙着走啊,我待会还想听你弹琴,你今天就在这边玩吧,好不好?”
蔡琰听完,脸又红了一下,正犹豫怎么回答。
许烈用手暗中拍了拍卢夫人,卢夫人会意,也开口道:“对对对,琰儿先别忙着回去,先陪陪我,你亮儿弟弟今天早上折腾了我一早上,你陪我说说话,待你烈哥哥回来,你们再给他弹琴。”
卢夫人一年前便怀有身孕,后来又为卢植生了个儿子,取名为卢亮,年纪尚幼。
蔡琰便回道:“好吧,我先陪着婶娘,等烈哥哥回来,然后弹琴给你听。”
随后,许烈方才快步离开,会合院外的卢方,一同向书房跑去。
……
到得书房,卢植正负手于背,来回踱步,一双眉毛皱起,见到卢方和许烈进来,直接开口说道:“方儿告诉你了?”
许烈先向卢植行礼,点点头说道:“老师,具体怎么回事?”
卢植便向许烈和卢方说了具体的情况。
原来有人匿名诬告蔡邕因私事请托司徒刘郃,刘郃没有答应,蔡邕怀恨在心,以仇怨奉公。蔡邕上书辩白,却还是被汉灵帝关进了洛阳狱,事情刚刚发生,卢植也是才收到消息。
卢植说道:“估计很快陛下就会召朝臣商议此事,在此之前,我想听听你们两个的意见。”
卢方开口说道:“孩儿以为,父亲应该先向陛下上书求情,一则给陛下一个相反的意见,让陛下有所考虑,先拖一下时间;二则父亲名望高,若仗义执言,能带动一群大臣一同求情,到时候,陛下很可能会改变主意。”
卢植听完,说道:“我也是如此打算,我儿有进步啊。不过话虽如此,结果却犹未可知啊!”
“为什么?”卢方问道。
卢植摇摇头看向许烈,问道:“阿烈如何看?”
许烈也不扭捏,直接说道:“正是因为老师是海内大儒,威望甚著,或许会带动一群大臣一同上书,但是党锢之禁仍然历历在目,陛下肯定不喜欢这样,很可能适得其反。当然,老师上书肯定是有用的,至少可以拖一下议事的进程,不过必须要想其他办法才行。”
正说话间,屋外下人进来禀报,说宫里来人传话,让卢植迅速入宫。
卢植说道:“我先换衣服准备进宫,汝二人也想一想有何破局之法,但不为己甚,尔等毕竟年纪尚幼,就当锻炼一下吧。”说完便出门了。
卢方得卢植吩咐,自是准备苦苦思索,便直接做到书房自己的几案后。
许烈倒没有准备冥思苦想,但也坐了下来,因为他想起了曾经的记忆,蔡邕有一次入狱是有记载的,只是记忆有些模糊,一时之间想不全。
“我记得好像是有个人为蔡师求情了,但是这个人是谁呢?谁能在汉灵帝面前说得上话?”许烈大脑急速运转。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中常侍!”
“对了,当时记载害人救人的两个人都是中常侍!”
“宦官里面名声好的就两个,一个曹腾,一个吕强。曹腾早死了,只有这个吕强了!对,肯定是他!他说得上话,说话也有分量,而且不会像士大夫一样给汉灵帝造成反感!”
“今年是公元177年,明年就是178年,汉灵帝改元光和,天下大赦,蔡师就是那个时候跑到吴地去的!为了以防万一,等老师回来再问问具体情况,最好能让老师去见一下那个吕强。”
待得想通之后,许烈只觉一时之间豁然开朗,也就无复忧虑,站起身来,看卢方还撑着脑袋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