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的燕城,溢着四季最大的一片绿意。
但二十岁的荆轲和高渐离却没有在燕城欣赏这片春予燕城最美的绿意,而是独自去远郊游玩。当然意见是纵情音乐,向往自由的高渐离提出的,荆轲耐不住他劝,所以陪他一同出行。
高渐离是用一个无比神圣的反问句折服了荆轲——“世界这么大,你不想去看看吗?”
因此二人便一同走出了千里路,来到了秦楚边城的巨鹿峡谷。走进巨鹿峡谷外沿区,高渐离和荆轲便感到了一股鲜有人迹侵染的森野之气远远飘来,令人无比心旷神怡。
这时,两人心情都很惬意,正准备踏进这有着一点荒古气息而又没有真正的荒古之地的危险的巨鹿峡谷中一窥风采,但在巨鹿峡谷的入口处,高渐离和荆轲都不自然地停住了脚步。
无论是深悟魔蓝的高渐离还是意识敏锐的荆轲都分明感到在巨鹿峡谷的外沿山壁处飘逸着一抹陌生的魔蓝气息。
其实那么远的距离,别说隐藏不了气息,一般人就是全力释放魔蓝气息也不见得能传出这么远……所以,这魔蓝气息的主人似乎在有意牵引他们。
这样想着,荆轲与高渐离便寻着这气息来到了巨鹿峡谷山壁处一个由无数草木自然遮掩着的洞穴。略作迟疑后,两人还是走了进去,带着万分的谨慎。
然而走进洞穴后看见的一幕却令他们大吃一惊——幽深的洞穴中,一个银发少年正禅坐在虚空中,双手捧着一本厚重的羊皮古书,专注地读着。
就……只是个比他们还小四五岁的少年?显然高渐离和荆轲对眼前的景象都感到有些诧异。也就在此时,那个少年出声了。
“你们好。”少年抬起头来,对二人微微一笑。“你好。”荆轲轻声回道,而后又问,“小兄弟,刚才是你在释放魔蓝能量牵引我们吗?如果是的话,你找我们有什么事。”荆轲语气很轻,但心弦却绷得很紧,内心之中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谨慎,虽然对方只是个少年,但天生的刺客般的冷锐却告诉着她,任何一分大意都有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不,我并没有释放魔蓝。只是老师告诫我要与人为善,我发现你们并没有敌意,所以就没有刻意收敛魔蓝来回避你们。”少年正视着荆轲与高渐离说道。
“等等……你是说,你不释放魔蓝,你本身的魔蓝气息就能溢散那么远的范围?”高渐离突然问道。“嗯,是的。”少年友善地回应,并无遮掩。此刻无论荆轲还是高渐离都不禁一震,尤其高渐离,其心中的震惊更是不可言喻——实际上,当人不刻意控制时,魔蓝气息自发的溢散程度是可以直观地反应出其人对魔蓝能量的领悟程度的,但高渐离的魔蓝气息都是无法自发溢散这么远的,而高渐离可是被称为家族里千年不遇的魔道奇才啊!
“朋友,你叫什么名字?”现在高渐离看眼前这个少年只觉得是在看怪物一般,他可还比自己小啊,魔蓝气息的溢散竟这么远!到底得是怎样夸张的天赋啊!
“这个……不能说。抱歉。”少年笑着“感觉,感觉现在不是我们交朋友的时机,所以也不是告诉你们我名字的时机。”少年静静地回答道。“时机?交个朋友还讲时机?”高渐离万分惊诧,现在他对眼前这个少年感到无比好奇,好像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某种特别的含义,尤其以他现在地年龄……看起来就很奇怪了。
“嗯,万事万物都有时机,这是老师说的。”少年说道。“靠!哪有那么多时机,人生就得有放浪不羁的随性嘛……你老师谁呀?教你这些东西……”高渐离皱着眉头,而后不等少年开口他就接着无奈地说道,“不用说,你老师的身份也肯定不能说了……时机……!”
少年不说话,只是莞尔一笑。对眼前的少年,高渐离只感到万分无语,然后又万分好奇。“那你在这洞穴里是做什么啊?就是看书吗?这什么书?”无比的好奇令高渐离一连对少年砸,一本预言书,我在解读它……然后每当遇到破译书文的瓶颈时,我就会来到这个洞穴进行深思——比如现在。”面对高渐离的一串拷问,少年仍旧一字一句地解释着。
“预言书?这么厉害!我看看”说着,高渐离便走近少年身旁,折眼望着少年手中古书上毫无章法的诡秘文字,不禁大惊,“这……这什么呀!这你也能看懂?”
“嗯……不是看懂,是悟懂,悟出来了,自然也就能看懂……”少年想了想说道。
“……那……这预言灵吗?”高渐离皱着眉头复问道。“预言,没有灵不灵,只有敢不敢面对……”少年面对这种种模糊的回答,高渐离只感一阵无语,现在他看眼前的这个少年只觉得横看竖看都很飘渺……最终,高渐离也只能得出一个简明的结论“嗯,真是个怪人。”
“能给我看看吗?”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荆轲突然说话了,经过高渐离与少年的一段交谈,她心里的谨慎倒也淡了许多。
少年点点头,将手中古书摊开。荆轲走近几步,自然地伸出右手接住书的一角,然而就在她用手触到那古书摊开的一页上时,另一边拿着书的少年突然神色一变,转瞬之后,又恢复平静,仿佛安静的海面毫无预兆荡起一层一瞬即逝的微澜。然而高渐离和荆轲却都注意到了少年那一瞬而过的惊异,不觉又谨慎起来。“看来在此遇见二位是命中注定的。”少年忽然微笑着说了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