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去,月就听到了滴滴答答的水声。
这山洞里……有水?
他用蜡烛照了照四周,并不见有任何潮湿的迹象。
奇怪。
虽然有时嘴上会说什么恐怕之类的话,但月从来不会对这种幽暗的地方产生畏惧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已经走了一会,但前方什么都没有,没有岔路,没有什么怪兽,也没有资料中出现的古代机关的东西。
只有黑暗。
月看了看手上拿着的还剩三分之一的蜡烛,虽然怀中还有一个,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现在自己没有系统的帮助,无法在这么黑的地方上行走自如毫无顾忌。若是不小心栽在这里、还拿不到《秘音心曲》,那这一趟就太不值了。
他是一定要找到《秘音心曲》,也是一定要平安回去,尽快掌握《秘音心曲》中的疗愈之音的弹奏方法,让君无极快些好起来才行。
——
忽然,一道声音在空旷的山洞中响起。
……这个声音?!
月惊得一下子松开了手中的蜡烛,慌乱的转身左右前后的看,不可置信的寻找着。
“你是……你是谁?!不可能……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肖殷主人的!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
那神似肖殷·瑟斯坦元帅的声线,又随之响起。
“你出来!别装神弄鬼!我是不会怕这些的!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学肖殷主人的声音?!”
那种说不上来的悔恨和委屈,以及意识到有人假冒肖殷·瑟斯坦来骗他,让月无比愤怒。
——
“……”
这个人……这个人叫我……什么?
这个世界上……唯一会这样叫我的,唯一用这个声音叫我的……
霎时间,月怔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冷风一过,地上快要燃尽的烛光终于熄灭,几乎同时,山洞的正前方,忽然亮起一个蓝色透明的荧幕。
月震惊的转过身,眼睛瞪得溜圆——
幕中央正映着一个身披卡尔维亚帝**服的高大男子。
男子双手抱臂,正百无聊赖的靠着门框。眉宇英气,微微遮住眼帘的黑色头发,稍稍掩盖住了目光中长期征战的煞气。
整个人站在那里显得内敛而神秘,如同传说中强大自信的战神。
这画面……
正是月还在自己的世界时,从飞艇上的资料中和x博士的口中所得知的肖殷·瑟斯坦元帅的习惯性动作和神态。
“肖……殷……主人?”月紧紧盯着幕中央的男子,下意识向前挪动脚步,喃喃道。
男子微微侧着脸,开口道:
刚想去碰荧幕上的人影,月听到这句话,顿了顿,神情带着挣扎。
“我刚刚是想着,拿到《秘音心曲》,回去救君无极……可是,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肖,你、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
肖殷忽然冷声问道。
月吓了一跳。
印象中,至少是他的所见所知,以及存有的记忆中,肖殷主人从来没有这般对他严厉过。
“我……”
“肖……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肖殷主人……”月被问愣了。
月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给重重敲了一下,他手足无措的说道。
“不、不是的……我、我根本回不去……这个世界,我清醒以后已经过去了十年……因为能量不够,穿梭时空隧道出了差错……是我太天真了,肖……肖殷主人……”
越说下去,越是觉得自己没用,不知出于什么冲动,月毫不自知地“咚”一声,跪了下去。
而月此刻低着头,也就没有发现,幕中央的人影见到他忽然跪倒,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
琴苍阁。
屋内,烛火滋滋燃烧着,忽然无风而动。
坐在银月古琴旁闭目打坐的君无极,缓缓睁开眼睛。淡淡开口道:
“什么时候,地茫派门主也喜欢三更半夜大驾光临了?”
君无极侧过头,视线转向右手边的黑暗处。那里是烛火无法映照的地方。
那暗处的人听罢就是一笑,颇有磁性的声线,带着些痞气,毫不客气的回道:
“还不是某人心绪不稳,功法运行不畅,甚至连救命的耳朵也受了伤。”
君无极冷冷瞥了一眼,“我君无极什么时候无力到竟然要靠听觉来救命?”
“行啊,那随便。”暗处的人无所谓道。“我君有涯也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嘿,真是,好心来看看你这无情的家伙,想着顺便帮你那破耳朵疗疗伤,这可好——”
说完就要离开。
君无极淡淡道:“不送。”
仿佛对那位在暗处的天苍派门主、被江湖中人称为他孪生弟弟的君有涯,所说的“疗伤”,毫无兴趣。
静默半晌。
突然暗处又响起了君有涯的声音——
“诶我说……你怎么十年如一日的冷漠啊!就不能稍微改改?连我的呆萌阿月都不能把你那个冷冰冰的心给融化一点儿?”
君无极不答。
“好……又不说话……明明昨天你还装我装得那么像。我可看见了,你还对我的呆萌阿月笑了是吧?”君有涯一股醋味的问道。
君无极抬了抬眼,依旧不答。
君有涯这下没辙了,“算了,就知道你说不出个屁话来,让让让让,现在就给你疗伤,省得我白出来一趟,怪费精力的。”
这时,君无极倒是动了,坐到不远处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