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瞧了一眼世子妃谢氏,随手指了指旁边的位子,“忙活了一早上,你也累了,坐会儿吧!两个孩子还在睡?”
落座后的谢氏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晚辈给长辈晨昏定省是规矩,“是,进了深秋,孩子们睡觉越发的沉。是祖母慈爱,这才让他们多睡会!”
“才不过半人高的孩子,正是长个子的时候!”老王妃和煦的点点头,“多睡会儿也好!看着他们笑盈盈的模样,我也觉得欢喜!”
才说话的赵氏,笑了笑,她算是看出来了,老王妃是心里有数的人,那看似随手一指的地方可是从前王妃梅氏在的时候坐的,这么些年了,除了县主任谁也没有挨过那个位置。看来这后院迟早都是要落在谢氏的手里去,想到这里,转头看了看笑的勉强的庶妃刘氏和孙氏。不由得一哂,没儿没女都是苦命的人儿,算计这么多到头来给谁呢,何必做哪些无用功!
“咱们县主今日怕是晚了?”孙氏是进府最早的庶妃,在老王妃面前还是有些颜面的,至少勇王在府里歇着的时候,一半时间是招了她伺候!
方才还笑的自然的谢氏不由的脸上有些难看,她自然是知道萧琇莹为何没有来。可是在这个时候,她也不敢说什么的!只能暗自祈祷老王妃看在已逝的梅氏的份上,莫要与她计较才是!
果然,孙氏这话才问出,老王妃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一旁的刘氏见状,想着昨日勇王来她处歇息时候说的那些话,心里有了主意。“孙姐姐难道还不知道县主,哪回请安不是跑到咱们前面的,怕是有事耽搁才是!”
谢氏才不管孙氏为何会这样说,但是有了人肯帮着下台,自然是接了去。“我也想着呢,还是夫人想得周到。祖母还不知道小妹吗?您这里的吃食好看又精致,她可是次次都到的!”
听得孙氏和谢氏这样说,老王妃才点点头,“嬷嬷,你去瞧瞧是怎么个情况,为着她来,我昨夜可是特地让灶上的人准备了梨花酥的!”
梨花酥是萧琇莹喜爱的吃食之一,也是为数不多愿意下口的东西。谢氏听了这样的话才知道老王妃心里是在意萧琇莹的。见老嬷嬷手脚利索的出了门,谢氏这才将心放回了自己的胸膛里,与老王妃东拉西扯了半日!
萧琇莹在床上躺了好会儿实在是睡不着了,才叫人进屋子伺候,正巧老嬷嬷被丫头引了进来。
“嬷嬷!”萧琇莹可怜兮兮的对着老嬷嬷叫了一声,“可是祖母叫您来看我的?”
“哟呵,县主这是怎么的,眼下乌青都快赶上乌鸦了!”老嬷嬷惊呼道,“寒烟赶紧的,那个鸡蛋给县主揉一揉,这可如何见人?”
“谁来了?”萧琇莹反问道,恹恹的说道,“我可是病着呢,心病!”
柳寒烟利索的拿了一只煮好的鸡蛋,剥了壳交给老嬷嬷。“回来就哭了好一会儿,才睡着,可是误了今日的请安不是!”
“寒烟,县主不过是小姑娘家,遇上这样的事情,是自然的!”老嬷嬷笑道,一面给萧琇莹敷脸,一面若有所思道,“眼看着县主就长大了,那会儿才多大的人啊,不过才两岁,就知道给老王妃送吃的,递喝的,真真是孝顺的很!”
萧琇莹闭着眼,含糊的问道,“今日祖母生气了?”
“能不生气,好端端的如何不去请安?”柳寒烟为她梳着发髻,语气有些直接,“昨日才将老王妃气得躺了床,今日就敢不去请安,真真是将县主关在府中才能安生几日!”
“妈妈我错了,我一会儿见了祖母,一定好好的为她揉肩捶腿,比松月姐姐还殷勤!”萧琇莹一脸郑重的说道,“我可是想着腊八的时候和大哥出门玩的!”
老嬷嬷和柳寒烟见她还是一副小儿心思,不由的叹气。
待进了老王妃的院子,萧琇莹将头埋的低低的,委委屈屈的小步小步的往前移动。老王妃见状,心里的气就散了一半,“怎么,你什么对佛家的规矩如此忌讳了?有几只蚂蚁从你脚下捡回一命?”
萧琇莹听见老王妃说话,心知有数,赶紧上前,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她的脚踏上,“哎呀,今日见了祖母,才知道十八岁的姑娘一朵花是假的。祖母瞧着可比我院子里的秋海棠开的还好看!”说着就一脸谄媚的捶着腿,“哎呀呀,祖母您闻见香了么,好香呀,不浓不淡正合宜!”
见她叽叽喳喳的嘴里的好话跟不要钱似的蹦出来,老王妃板着的脸再也是搁不住,终于露出了笑来,“你也觉得好闻?可是你嫂嫂特意送来的,说是西边来的新货!”
“好闻好闻!”萧琇莹头点的跟拨浪鼓似得,“要是在其中加上一点百合香,只怕这香味中的甜菊的味道会浓些,到时候用来熏衣服,味道也持久!”
“跟狗鼻子似得!”老王妃笑骂一句,对着身边的松月道,“赶紧记着!”
萧琇莹仰着头笑眯眯的看着老王妃,得意又讨好的样子直叫人很不得将她捂在手心里去。
“鼓捣了着许久,起来吧!”老王妃对着她笑道,“今日起晚了可是因为什么事?”
“是因为我做恶梦了!”萧琇莹紧锁眉头,“我梦见您老不要我呢!”
“不怕,祖母最是喜欢你的,不会不要你的!”老王妃拍着钻在她怀里的萧琇莹,“即便是你嫁了,祖母也要时时接你回来的!”
“真要嫁啊!”萧琇莹无奈道,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王妃揭了目的,“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