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诩是一位诗人,可偏偏没人相信,别人更愿意说他是一名剑客。

身着文士袍,偏偏手里拿的不是文士扇,而是一把开了锋的剑。

白李慕名而来,进了天涯客栈,向着二丫说,“在下来此为了求见赤砂一见,我要为她作出世上最美的诗。”

“客人吃饭还是住宿?”二丫又问了一遍。

“……吃饭吧。”

还没到饭点,离着中午饭点还要一个时辰不到。

将就着点了两菜吃着,吃进嘴里,先是眉头舒展,后是紧皱眉头,闭着双眼,在努力纠结着什么。

终究只是化作一声重重的叹息,说了声,“这菜还真好吃。”

可怜白李本是想作上一首诗来感叹,尝到了这美味的饭菜。

在三楼休憩的沈约,看着身边的赤砂,“这人好玩的很。”

楼下,‘诗人’白李还在一边吃一口菜,说上一声好吃。

吃的太饱,就不想走动,想着要不找个房间睡上一睡,付了二丫饭钱,数数手里仅剩的二两不到的银子,还是算了,自己穷人一个。

愣是赖在饭桌上,坐着休息。

二丫也不去赶他,还上了一壶茶。如此,白李觉得这客栈还真是不错。

……

也许今天财神爷光顾了天涯客栈,又有人来。

二丫上前,还是问了句一样的,“客人吃饭还是住店?”

“我找人,沈约是在这里吗?”如藏问。

“你找我们老板?”

“那我没找错,就在这里,我就来找沈约的。”如藏说。

‘就说我不在客栈。’二丫的耳边听到沈约的声音,可看面前的和尚没有任何反应,知道只要自己才听见了。

“可是我们老板现在不在客栈,出门去了。”

“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二丫摇头说。

“嗯……”如藏想了想,“那我就住宿吧,等你老板回来。”

楼上

“这和尚认识你?赤砂问。

“这就不是个和尚。”沈约说。

就在中午时候,如藏和二丫说了中午要吃的饭菜。二丫感到奇怪,问了一句,“真的上这些?不点素菜吗?”

“素菜有什么好吃的,就给我上这些。”

红烧狮子头,回锅肉,就啊没有素的,到了晚上,还点了个烧鸡。

二丫算是明白这是个假和尚了,怪不得留着个光头,却不穿和尚的衣服,手里也没个不离手的念珠。

白李看着这和尚跟着小二上了楼,犹豫了只一下,就跟了上去。

二丫出了客房,一个陌生人没一会儿就推门进来。

“我好像不认识阁下吧?为何进我房间?”如藏问。

白李关好了门,“之前不认识吗,过会儿咱们不就认识了嘛!我叫白李,是一名诗人!”

“可是我并不像认识一个不问擅入他人房间的人。”

“作为一名诗人,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叫……叫……”白李独自纠结,最后又是放弃,“难道你就不想交我这个大诗人做朋友吗?”

“我可以为你写诗啊!以后你就可以因为我写的诗,名留青史啊!”

“我是个和尚,怎会在意这些虚名。阿弥陀佛。”如藏打了个佛礼,“劝施主还是尽快离开小僧的房间才是。”

“咚!咚!咚!”二丫敲门,然后进来放下了如藏点的菜,又出去了。

两人面面相觑,如藏率先打破了沉默,“作为小僧的大诗人朋友,不如和小僧一起共进午餐如何。”

“……”白李傻楞着,回过神,才说,“如此……甚好。那么我想和朋友蹭个方便,那也就可以的吧。”

“……可以。”如藏发愤懑为食欲,一个人把东西全给吃完了。

白李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想着,床果然比板凳舒服。

上午还是高照的艳阳,下午就飘起了雪,雪不大,但也不小,连绵不断,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只要能吃的饱,穿的暖,下再大的雪都没关系,瑞雪兆丰年嘛。

这时候,就不得不说秦王是个好皇帝,能让治下百姓安然度过冬天,衣蔽体,食果腹,手里还能有余钱过个好年。

这还是自己下山以来过的第一个年。沈约想着。

下雪了,最开心的还是妮子,过了年,妮子就六岁了。

本来妮子在厨房的灶口,贪恋着温暖,老钱说了外面了下雪了,妮子听的就火也不烤了,跑去了院子里,活蹦乱跳的,可惜雪才是刚刚下,连薄薄一层都没有积起来,不能堆雪人,也不能打雪仗。

下雪了,在屋子里的白李又想吟诗一首,在如藏看笑话的眼神中,还是没能说出个一二来。

“你懂什么!诗不是随便就乱吟的,若是不能有千古绝句,我吟它作甚!”白李是这么说的,如藏也是一直没见白李吟出个千古绝句。

把东西都收进了屋子,空留一个平台。

等第二日,已是厚厚一层积雪。

雪还在下,看着应该是下了整整一夜,客栈门前的路难行,沈约带头,清扫门前的积雪。

扫开的雪,应着妮子的要求,堆在了一个角落,于是有好大好大的一堆雪,妮子开始堆雪人。

和二丫说了,今天客栈歇业。二丫就好好看着妮子,看着看着,就陪着妮子一起堆雪人了。老钱孙子钱九今天书塾放假,教书先生说,索性提早放长假,过完了元宵十五再开学。钱九一直在房间里看着圣贤书,也不出去和二丫妮子那样玩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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