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的掌力裹挟着欲要灭世的威力,覆盖了这一处的欢闹宴会。
掌门们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来不及使用兵器,跃至半空,双掌齐出,内力喷涌,与内力化作遮天的巨掌相抗。
后发不是总能先至,缺少了准备时间,也就是自己一方人数多且实力高强,才免得这一掌下去,就场下弟子死的七七八八。
薛无恨站在广场前,身后站的是百多人东正教的中流砥柱。
“杀。”字出口。
身后人鱼贯而出,六位长老,带着百多人冲向五六倍于己方的各派弟子们,刀光剑影,各种奇门兵器也是大展身手。
嵩山一方只余下了五位,峨眉郭崖,嵩山岑一正,少林入慧,武当墨无极,昆仑齐门天,其他人都去帮助缺少了准备,正步步败退的弟子。
薛无恨一人独战五人。
身边插着一杆比薛无恨高不了多少的枪,不显其锋芒,却是武林中传说的神兵之一,望月。
望月的名,无人知其来历,只知道这把枪是个诅咒,得到的人便和失去了妻子只能望月以解相思的后羿,人生不得完满。
薛无恨信也不信,等着今日一役过后,就将此神兵封印。
枪是百兵之王,被称作魔教中的魔头,薛无恨使起望月来,枪法堂堂正正,在五人之间游刃有余。
“你们最好快些使出你们的压箱底的本事来,一会儿就没有你们出手的机会了。”薛无恨还有心思聊天。
“魔头!休要猖狂!”岑一正呵斥。这是自家的地盘,被人给悄悄摸了上来,以至陷入如今境地。
嵩山剑法取山的巍峨,水的柔势,山水共济,攻守平衡,剑法练的融会贯通了,可惜自身实力跟不上,每当薛无恨的枪尖指向自己,只有避让。
手里的剑不是神兵,强行交手,只有剑断人败的结局。
墨无极有神功太极,心法配套剑法,是正面抵御薛无恨攻势,而郭崖,峨眉虽然建派不过几百年,但是传承的剑法是于神功同级的绝世剑法,对薛无恨能产生威胁。
昆仑的齐门天,嵩山的岑一正,两人虽强,却在薛无恨的面前没有特别的称道之处,担任辅攻。
和尚入慧,拎着禅杖打了一会儿,就跳出了战圈,念起了阿弥陀佛来,一瞬间,没有防备的薛无恨犹如被当头棒喝,霎那的失神,郭崖就在薛无恨的背后划下一道伤口,破了皮肉,却再也立下战功,薛无恨已经清醒了过来,打起了十二分的戒备,神功不惧,绝世剑法也不怕,怕只怕老和尚入慧这般直攻心神的武功。
六人的战场不断的变化着,因为就在一开始就在之前比武的演武场,再大的损坏也不心疼,黑夜里,交战的余波造成了多大的破坏也不知道,也无心去注意。
……
沈约拗不过岑宁的纠缠,抱起了岑宁,一路飞掠而去。
贴在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山风掠过脸庞,带起发丝,之前的焦急一点点的磨灭了,对爹爹的担忧也淡去了……
来不及回味,沈约已经放下了岑宁,从呆愣的岑宁手里接过剑,面对着几十丈外与五人交战的薛无恨,腰间的酒葫芦摘下,战前的一口壮行酒,丢了葫芦,拔剑出鞘,剑斜指地,藏了七年的势,一朝爆发出来。身后的岑宁看着,觉着完全变作了两个人,一人是缠绵回味的酒,一人是寒芒染血的剑。
明月被黑云遮住了光华,沸腾的内力是沈约战意的显现,流血断肢残酷的战斗也出现了一刻的滞涩。
“这就是经脉贯通的实力吗?”曾经与沈约交手的岑一正喃喃自语。
“好!好!好!”薛无恨大笑喊了三声,“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来!杀我!让我们战上一场!”
薛无恨再不隐藏实力,与沈约相同的实力,气势爆发,五人就承受不住,被四散荡开,多少带了些内伤。
这是武林中绝顶的境界,全身的经脉已经贯通,接下去的路少有记载,零星片语,写的都是一个意思,成了神仙。
五人的实力也是逼近两人贯通的境界,至少终究一步天人之隔。
沈约也不想五人那可有可无的帮助,到了这般实力,还是要依靠自己杀出血路来。
剑意,枪势。
所以人停下望着两人,再是打生打死,决定结局的还是这两人的胜败。而且这可是江湖中百年不可一见的巅峰一战。
山脚下,如藏和徐六孙志三人,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嵩山,还没上山,那两股冲天而起的气势就让三人竖起了汗毛,这般实力……不敢在耽搁,下了马,使了轻功赶起了山路,只希望还能见着一招半式。
沈约原地失了踪影,手中的剑直刺薛无恨的咽喉。
在他人眼里,视线也跟不上沈约的快剑。
薛无恨一枪刺出,内力透着枪尖而出,但沈约已不在原地,内力轰在了五十丈外的树干上,拳头般的大小,又一路不知贯穿了多少的数木……
望月枪一抖,漫天的雪白银花在眼前,笼罩的沈约无处可躲,肩背处血花炸开,枪影也染上了一抹鲜红。
原本能避过的,可惜手中的剑不过是普通铁剑,不敢触碰薛无恨手里的神兵望月枪。
“你在想什么?”薛无恨恨恨的问。
“……”
“生死间的战斗也敢分心?”
沈约很想告诉薛无恨,所为的生死间,在修炼炼心心法时候自己就经历了不知多少回了。
手里的剑无用,就丢了剑,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