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如何也不愿意相信,可他堂哥的话,不会有假,垂眸看向床榻,小姑娘不知何时,已经清醒过来,她看到他后神色激动的从床上坐起来,一句话没说咳嗽一声便是一口鲜血喷出。
青年心头一慌,忙招呼白衣男子过来查看,他手足无措的掏出帕子给她擦试嘴角的血迹,“小欢儿,你怎么样了?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也不曾见她喊过痛,可为何会咳血?
小姑娘看着眼前男子惊慌失措的俊脸,听闻他已经被封为护国大元帅,前程锦绣,而她如今已是弃妇,还是将死之人,跟他在一处既会影响到他的名声,还会拖累与他,她不能害了他,她得让他送她离开,她宁愿死在庭昭麟跟前,也不想再打扰他。
她环顾四周,此处环境很是陌生,她是回到了南岳吗?从北齐至南岳那么远的距离,她为何丝毫没有知觉呢,她又昏睡了多久?“俞繁,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跟你在一起?庭昭麟呢?他在哪?”
一醒就先找那个男人,繁儿当真是傻了才会把这个病秧子给带回来,白衣男子冷哼,出口讥讽,“欢儿小姐,你人都被三皇子给休了,这事情还闹的天下皆知,你还找他做什么?难不成还想他再娶你不成?”
小姑娘一听,脸色惨白,轻抿了下还算红润的唇瓣,因羞愧微低下头。
见白衣男子出口伤人,青年不乐意了,“堂哥,你要是不看病,就走!”
白衣男子当着小姑娘的面指着青年开骂,“你,你这个情种,别人不要的东西你捡回来当宝!”
青年闻言,真的怒了,二话不说,不知用的什么手段,他的袖袍在一瞬间灌上劲风,朝着白衣男子便打了过去。
白衣男子也跟着愤怒,这小女人即便是弃妇,那也是皇家的弃妇,这个情种不分轻重就把这个弃妇从北齐带到了南岳,若是被旁人知晓,俞家哪儿还有脸在登城立足!他今天就以兄长之名给这个臭小子点教训!
两人在室内动起手来,屋内墙边博古架上不算便宜的装饰品被两人用功夫震翻了一地,落地时迸发出哐哐当当的声响。
青年只十来个回合便钳制住白衣男子,他抡起胳膊,便要给白衣男子一个拳头尝尝。
“别打了,别打了。”小姑娘反应过来后赶紧下床阻止,脚刚沾到地,便再次晕厥。
青年听到动静,立刻停手朝她而来,同时急呼,“小欢儿……”
场景换到一间密室。
密室中间的石床上躺着一个已看不清面容,穿着一身铠甲的大将军,他边上躺着一个一身红衣,好看的不得了的小姑娘。
地上还横着一只已经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的火凤凰。
火凤凰的全身泛着一层金色的光茫,将昏暗的密室都照的亮堂堂的。
一个白衣男子和一身着华服的俊美男子站在凤凰的尸体前。
白衣男子看着一直把视线落在石床上的俊美男子,斟酌了一番措辞,“三殿下,欢儿已身陨,我们家的繁儿亦跟着一道去了,他生前得一传说,火凤凰的心不仅可救将死之人,可定生死轮回,亦可颠倒乾坤创造无数机缘,他本着不放弃任何一个救欢儿的机会,历尽艰难,找到了只存在传说中的火凤凰,舍掉了性命取了火凤凰的首级,临死之前托付俞某将火凤凰的心换到欢儿身上,可欢儿在他离开寻火凤凰时就已经断了气,现下更回天乏术,不过火凤凰都杀了,心不能浪费了,据说换了凤凰心来世不仅能托个好人家,还会拥有超越常人的智慧。”
男子忍不住移动步伐,走到了石床边,站到了无生气的小姑娘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只是略显苍白的小脸,她的肉身保存的真好,如此一看,就如同睡着了一般,他抬手轻抚她的脸,她已经没有了温度,冰凉的如同他的心,“说出你此番的目地。”
白衣男子看着石床旁男子的动作,微眯了下眼睛,顿了一下娓娓道,“这火凤凰即便死了,可是它的心却依旧滚热烫手,根本无法下手取出,不过俞某多方打探得知,凤凰怕蛟龙,它的心需要用龙的心头血来凉却,可这世间能够找到一只火凤凰已属奇迹,而这蛟龙更是难寻啊。”
男子收回了轻抚小姑娘脸的手,他看着小姑娘,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他回应,“你想要我怎么做?只要我能做到,我便答应。”
白衣男子这才说出要求,“我想用你的心头血来凉却这只火凤凰的心。”
男子看向白衣男子,“可我不是龙。”
白衣男子解释,“盛传朝堂天子乃是龙的传世,鉴于俞某没本事去皇宫挖皇帝的心头血,所以便找上了你。”不等男子再询问,他看了男子一眼继续说,“因为你是天子的儿子,那便是龙子,所以我想你的心头血应该也可行。”
男子深情的看了一眼石床上的小姑娘,又将视线落在白衣男子身上,顿了一会儿,“那不妨一试,只是若在取我心头血时出了岔子,能否将我安葬在欢儿旁边。”
白衣男子应声,“三殿下无须担心,俞某不会让你有事。”
他就是拼尽毕生的医术也不会让这男人下去再和他家繁儿抢女人!他会保证让这男人活到寿终正寝的!
何况,这男人若是死在了南岳,两国友好的邻邦关系,定然会瞬间土崩瓦解,届时,肯定会有一场恶战,他可承受不起,南岳也承受不起。
当白衣男子拿出锃光瓦亮的尖刀,拨开男子胸口的衣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