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煊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疑惑道:“你这是作何?地上凉,快起来”
说着,就要伸手去扶她。
华卿娆忽然磕头高声道:“卿娆忤逆皇恩,请大家治罪!”
赵煊整个人一愣,想要去扶她的手僵在半空中。他回过神来,将手收回来背在身后,问道:“你是怎么认出吾的身份的?”
华卿娆垂着头,郑重道:“大家乃真龙天子,英明神武、气度恢弘,自然与那寻常之人不同。”
赵煊平日里听惯了臣子、內侍说这种谄媚的话,本是厌烦的很。但瞧着眼前女子一脸认真的说出这话来,心中竟觉得她莫名的有些可爱,这些话听起来也顺耳了许多。
但他还是故意装出严肃的样子,“吾要听你的真话。”
华卿娆先是一怔,有条不紊地低声道:“大家夜访镇安坊的消息在京师已经传开了,卿娆也是因此得知赵公子就是大家。”
赵煊忍不住轻笑起来,怪不得他今日一来便瞧着原本有些破旧的房子变得富丽堂皇了不少,就连那之前在自己身边频频耳语的李姥见了自己,都有些瑟瑟发抖、话不成句了。
“所谓不知者无罪,吾不会治你的罪,连同李姥也不会治罪的。所以你且起来了吧。”
华卿娆感激道:“卿娆谢大家不罚之恩。”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卿娆还有一个请求,恳请大家恩准。”
赵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审视的盯着她道:“你说就是,在吾的能力范围之内,吾必应。”
“大家因心中怜爱卿娆,而饶恕卿娆与姥姥的罪过。此份恩情,卿娆无以为报,心中恨不得为奴为婢以报大家皇恩。”华卿娆抽泣一声,又俯在地上。“但卿娆蒲柳之姿、身份卑贱,无法侍奉大家。还请日后大家莫要再来寻卿娆了。”
赵煊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他先是一愣,后缓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恼意。“此话何意?”
华卿娆声音微颤,“卿娆没有忤逆大家的意思。”
她迟疑了一下,道:“只是大家乃是九五至尊,卿娆身份卑贱,自认为能够侍奉大家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是如今大家夜访卿娆的消息,已是在京师传得沸沸扬扬。卿娆不能使自己不洁的名声,玷污了大家贤德之名。恳请大家莫要再与卿娆沾上关系,不然卿娆之罪,死不足惜!”
赵煊眼眸一沉,俯下身子用手指挑着她的下巴,将她垂着的脸抬起。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庞,缓缓道:“吾只问你,你心底可真的不愿吾再来了吗?”
华卿娆蹙着眉,强止住眼中要滑落的泪珠,嘴唇微颤道:“卿娆·····卿娆·····”
赵煊轻声道:“若是你说是,那吾便听你的,从此以后再不踏进这门半步。”
赵煊看着她脸上露出惊慌的神情,双眸开始躲闪着,不敢正视自己的双眸。他厉声道:“看着吾!告诉吾!”
华卿娆看着赵煊幽邃的眼眸,眼中的泪跟断了线一般不住的往下流淌。“是。”
可她刚说完,就猛地扑进赵煊的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卿娆明知自己身份低贱,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明知应该放手让他走,却心中只想紧紧抓住他。卿娆只是一个弱女子,思想浅薄。还求大家告诉卿娆,卿娆现在究竟该怎么办?”
赵煊感觉自己胸口处传来一阵热意,心中自然明白这是她委屈的泪水,顿时低头看向她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柔情。
他一手回抱着他,一手**着她的秀发,“那就收回那句话,紧紧抓住,别放手。”
华卿娆蹙着眉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可是那些流言蜚语怎么办?”
赵煊手指**着她的脸颊,嘴角微翘。“吾来处理,吾不光会处理好这件事,并且会给你一个正正当当的名分。”
华卿娆眼中的泪再次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她的手覆上赵煊的手,柔声道:“卿娆日后一定会好好服侍大家的。”
窗外的翠竹依旧随着微风而轻轻晃动,不时传来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
永寿殿里,一位妆容娇艳、身着华服的女子正厉声问着一旁立着的宫女:“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那宫女瞧着自家主子的样子,也不敢怠慢,忙道:“娘娘,这是大家身边跟着的齐寿说的,应该是真的。”
华服女子紧攥着拳头,尖锐的指甲扎进肉里,她也毫不在意,咬着牙说道:“大家怎么能将一个青楼艺伎带进宫里!”
她沉了沉眸子,冷声说道:“宝琴,你速速找人出宫将这事与我爹爹说明。让他明日上朝之时,联名上奏反对此事,一定不能让那个青楼艺伎混进宫来!”
说着,她的手“啪”的一下拍向桌子。
宝琴点头应下,转身刚走到殿门口,就看见赵煊身边的內侍元禄朝这儿走了过来。她忙止住了步子,朝着他行了个礼道:“宝琴见过內侍大人。”
她仰起头甜甜的笑道:“大人可是来帮大家给贤妃娘娘传话的?”
“姑娘可真是玲珑聪慧,怪不得是贤妃娘娘身边的红人呢!”元禄面带笑容的看着宝琴,开口问道:“贤妃娘娘可在屋内?”
宝琴点头应道:“在呢,大人随我来吧。”
元禄由宝琴领着进了张贤妃的屋子,一见张贤妃忙行礼道:“小的元禄参见贤妃娘娘。”
张贤妃一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随意朝他摆了一下,慵懒道:“起来吧。”
元禄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