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喜问无阳子,“老道,你那些师兄弟,真的那么厉害?”
“嗯……也算不上特别厉害,这么说吧,要是你寇喜这样子的,三个两个,也到不了他们跟前。”
“你再吹,我把你鼻子拧下来。”
……
吕岩在岔路口和大家分手,奔向大名,他说:“我在大名府住些天,便去淮西,但愿咱们以后再见。”
“再见,小吕岩。”
……
罗子骞、萧柔、无阳子、寇喜四个人,每个背着个黑布褡裢,进入真定城。
大家都是故地重游,因此各有感慨。罗子骞看着城内老旧的街道,往来的行人,不禁想起当初和王承宗打交道的情景,这个老奸巨滑的家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深藏不露,是个阴险而狡猾的对手。
论心眼儿,李师道和吴元济,加在一起也没王承宗多。
当年,自己一刀将他扎成重伤,如今,想来早就好了吧……
大家在无阳子的带领下,奔重阳观而去。
无阳子不住唠叨,“你们不知道,重阳观乃是真定城里,数一数二的道观,年代悠久,道学渊源,历代多出大德高人,观里文武双修,大小道士一百余人,个个功夫深湛……”
寇喜说:“听你这么一说,重阳观就跟玉皇大帝的灵霄殿差不多了……你跟他们很熟?”
“嗤,这个么……寇大耳朵,我们都是同门师兄弟,想当年在一起修道悟真,情同手足,咱们去了,就跟到家里一样,你就等着瞧,保准把你当成最尊贵的贵宾来伺候。”
“那好啊,我就等着沾你的光了。”
……
到了重阳观前,果然发现这是一座古旧宏伟的道观,青砖瓦屋,一层连着一层,门前几株老柏,怕不有几百年了,枝叶如盖,古意森森。
无阳子上前敲门。
厚重的木门打开了,从里边走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道人,冷冷地瞅着无阳子,“你找谁?”
“贫道无阳子,请问,朝尘道长在么?”
“不在。”
“哦……朝慈道长在么?”
“不在。”
无阳子一连问了好几个,那道士都冷冷地回答“不在”,而且脸上冷若冰霜,一副嫌弃模样。
这可让无阳子下不来台了,半路上吹了半天,如今还没进去观门,却挨了个冷脸子,这不是让寇喜他们看笑话么?
“你去回禀管事的,就说无阳子来了,让他们出来迎接。”
“你摆什么臭架子,我们不认识什么无羊子无狗子……滚。”那道士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着,伸手便关门。
无阳子急了,尖着嗓子叫道:“大胆,你是哪个门下弟子,竟然……不许关门……”
然而他慢了一步,道观的大门,“咣”的一声,关上了。
无阳子闹了个烧鸡大窝脖,直气得满脸赤红,呼哧呼哧喘气,小眼珠子都要瞪出眶来。
寇喜凑上来,“嘻嘻,老道,你们那些师兄弟,果然神通广大……”
罗子骞赶紧走上来,把寇喜拉开。
他问无阳子,“是不是你很多年没来,小一辈的不认识你了?”
“不会呀,”无阳子摇了摇头,“这人年纪也不小了,我怎么不认识他是哪位师兄门下……再说了,以前重阳观绝不是这样子,就算是来一个要饭的,也必定好好接待,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对不对……”
罗子骞点了点头,“道长,你退后,看我的。”
无阳子气呼呼地翻了翻眼皮,退到后面。罗子骞走上前去,用手拍打山门。
“咣咣咣——”
拍了一阵,山门又开了,那个小道士探出头,一见还是这几个人,不耐烦地骂道:“滚开,没长眼睛吗……”
罗子骞笑嘻嘻地一伸手,手里拿着一串铜钱,递到小道士面前,“道长,这是我们捐的香油钱,请笑纳。”
小道士一眼铜钱,立刻停住了斥骂,伸手便把铜钱接了过去。
“小道长,我们几个都是游方生意人,想在贵观借宿一夜,别无他意,请道长行个方便,明天我们就走,打扰勿怪,这么着,明天……我们再捐点油钱。”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罗子骞的一串铜钱,竟然弄得小道士脸上堆出了笑意,“哦……就是住一宿啊,你早说啊,请跟我来。”
几个人顺利进入观内。
果然如无阳子所说,这是一座古老而恢弘的道观,两层的正殿,台阶就有几十级,高大巍峨,飞檐斗拱,气势雄浑,两旁各有数座侧殿、偏殿、经楼、钟阁……建筑繁复,回廊环绕,既典雅又庄重。
但是,这么大的一座道观,他们没看见一个人。
空空荡荡,一片寂静。
这就怪了。
罗子骞问道:“小道长,咱们这观里,有不少道长们在此修行吧?他们都在吗?怎么一个人也看不见?”
“你要住宿,便住宿,别乱问,又不是来赶集,看见那么多人做什么?”
小道士把几个人领进一间角落里的厢房里,“呶,这是客房,你们就住在这儿。”
无阳子说道:“这里好象不是客房……”话没说完,便让罗子骞一把拉住,拦着他,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小道士翻了无阳子一眼,一脸酸气地离去了。
看他走远了,无阳子气哼哼地说道:“三清败类,我要是有这样的徒弟,腿不给打折了……不对不对,这个人,怎么不象是三清门下啊。”
罗子骞冷笑一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