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回到宿舍的时候,叶凉夕还处于郁闷之中。
很不厚道的肖雪和宁攸也拿着这件事来打趣她,不过打趣归打趣,却还是很奇怪,“夕夕,你真的不认识那个蒋易么?”
叶凉夕依旧在郁闷,“真的不认识啊,谁知道为什么今晚会来这一出。”
文茵茵这时候在旁边开口,“这个蒋易,是计算机学院大二的学生,别人都称他是蒋少,据说是帝京蒋家的小公子,我对帝京不是很熟悉,但蒋家好像也是豪门。”
肖雪诧异,“茵茵知道得不少啊。”
文茵茵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叶凉夕轻叹了一口气,还好今天是周五了,明天就是周末,这种事情,大家应该很快就会忘记了吧。
这边她还在为这件突兀的事情感到郁闷,手机刚好嘟嘟嘟地震动起来。
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叶凉夕不知道怎么的,莫名有一点点心虚,平时傅景湛的电话,一般都是响了两三秒就被她接起的,但是现在,显然已经超过这个时间了。
宿舍的其他三个人一看就知道叶凉夕要接的是谁的电话,都不由自主地看向她。
叶凉夕讪笑了一下,抓起手机跑去阳台接电话,“喂~”
声音都软了几分。
电话那端,傅景湛站在书房的窗前,窗帘拉开了一大半,他似乎心不在焉地看着外面的景象,说话的声音依旧柔和,“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在忙什么?”
叶凉夕站在阳台上,笑,“没有在忙啊,就是迟了一点点嘛。”
“是么?”傅景湛笑,“今天去做了什么?”
叶凉夕咬了咬唇,“今天呀,晚上去听了一个教授的讲座,中午的时候去了一趟工作室,然后下午就跟室友们在一起了,陪她们去社团面试。”
“有没有参加什么学生社团?”傅景湛又问她。
叶凉夕摇头,“没有,没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只想好好画画。”
“嗯。”傅景湛那边低低应了一声,声音一如既往带着一点点慵懒的感觉,两人有的没的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叶凉夕原先那一抹心虚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不想,傅景湛突然开口问,“今天就没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了么?”
叶凉夕刚刚降下去的心虚,莫名又升了起来,难道是她太敏感了么,为什么总有一种他知道了什么的感觉。
不过,也不对,她为什么要心虚,又没有做什么事情。
这么一想,叶凉夕的底气就足了几分,很是无辜,“有呀,现在不是正在说么?”
“别的呢?”傅景湛又问她。
叶凉夕沉默了两秒钟,终于还是试探地开口,“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呀?”
“我知道什么?”
叶凉夕讪讪笑了两声,“嗯,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说的,温师兄跟我说了一件事,想让我报名去参加今年的巴黎国际美术展。”
“嗯。”傅景湛回应她,叶凉夕又说,“我决定参加了。”
“那就去,我相信你。”傅景湛给了她肯定和支持的答案。
然后,他开口,“凉夕。”
突然被他叫了名字,叶凉夕条件反射地精神一凛,“啊?”
傅景湛似乎能猜到她的反应,“刚才,我收到了一个视频,拍的好像是你们宿舍楼下,一群人聚在一起,好像在表白……”
叶凉夕听到这里,瞪大了眼睛,那边傅景湛又问她,“是真的表白么?”
叶凉夕呵呵笑了两声,“是么?我不知道啊,对了,景湛哥哥,我今晚去听讲座了,那位教授是印象派的一位大师,今晚他讲的是莫奈,你知道莫奈是谁么?他是十九世纪到二十世纪法国最著名的画家,被称为印象派的领导者,他最擅长光与影的实验与表现技法,最重要的风格是改变阴影和轮廓线的画法,光和影的色彩描绘是他的最大特色,后来的野兽派、立体派、超现实主义等艺术流派都曾经在莫奈创立的印象派中汲取过营养。”
“嗯。”傅景湛并不打断她,好像还听得津津有味。
叶凉夕问他,“你知道什么是野兽派么?”
“不是很清楚。”傅景湛诚实地回答
“野兽派是二十世纪率先崛起的象征主义画派,画风强烈、用色大胆鲜艳是它的特色,而且它将印象派的色彩理论与梵高、高更等后印象派的大胆涂色技法推向了极致,脱离自然的摹仿,可惜野兽派的存在实在是太短了,1905年巴黎秋季沙龙展之后的第三年,野兽派就在画界消失了。”
“对了,我跟你说,那位教授可有趣了,我看了我们油画专业的课程学习,他大二的时候会开一门讲述西方著名油画大师奇闻逸事的课程,我打算到时候去选这门课。”
“奇闻轶事?”傅景湛似乎已经被叶凉夕带偏了话题,叶凉夕连忙点头,“是啊是啊,我跟你说,虽然历史上很多名人都非常受人赞誉,但是,他们的生活却往往让人啼笑皆非,充满了荒诞的色彩,但偏偏这些事情,却在冥冥之中影响着他们生前身后的名声……”
“嗯。”傅景湛颇为认可地点头,“奇闻逸事?我在想,会不会五六十年之后,你也有一些奇闻轶事让后辈们研究?”
“啊?”叶凉夕惊呼出声。
傅景湛在电话那头笑了,“凉夕,转移话题是没有用的,不如,想想,怎么跟我说说,你们宿舍楼下那场浪漫的告白,比起大师们的奇闻轶事,我对这件事比较感兴趣。”
叶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