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东赞随手将掌柜拨开打量着客栈的装饰,处处可见富贵,能在这里经营这么大的客栈,可见这主人的势力也不弱小。
“那小店今日起便不在经营,请您另寻他处。”掌柜似乎早就预料到禄东赞要说什么,毫不犹豫的说道。
禄东赞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那个叫蔡刚的到底是什么人?明明对一个低贱的牧民恭敬有加,却有着如此巨大的威慑力。
“去跟定襄都督府说一声本相到了,就选定此处作为我的休憩之所,在此等队伍到来。”禄东赞用吐蕃话对随从吩咐着,这已经不是义气斗争了,而是事关吐蕃国体,如果他堂堂一个大相国被一个商贾戏弄于股掌之间,那吐蕃的脸面就被他丢尽了。
“去厨房抱些柴火来,另外再去粮油铺买些猛火油。诸位客官见谅,一会在下便和附近的客栈订些房间请诸位移步休息,钱在下出,你们支付小店的房钱一会也退给诸位,还请诸位先行离开,在下今个要放一把火,开了这么多年的客栈还没烧过客栈,却也不知是什么感觉,今天终于可以体会一下了。”
掌柜对客栈里的抱拳致歉,用很欢跳的语气说着,眼中全是跃跃欲试的光芒。这些客商那见过这种稀奇事?纷纷出声配合,但是都不离开,想留下来看看剧情的发展。
掌柜又对禄东赞拱拱手笑着说道:“你是大贵人,出行代表着一国之君的颜面,所以您的要求官府一定会想法子做到。在下这一把火烧了客栈,您的请求便无法实现,定襄的官员也会平白无故落得个媚外迫害良民的恶名,今年功考必定极差,恼怒之下也会对您处处为难,这想必极为有趣。”
掌柜说完不再去看禄东赞那张脸,吩咐着小二摆放柴火,还和账房先生煞有其事的讨论着怎么放火这火势才能异常凶猛,又不至于危害到邻近的商家。
没一会儿出去买猛火油的小二跟几个穿着绿色官服的官员一同走进来,都是满头的大汗。
粮油铺的老板听说掌柜要火烧自家客栈那叫一个积极,不但亲自随行还亲自将油抬到客栈里,告诉掌柜的怎么泼油才能燃起更加厉害的熊熊烈火。
官员则围着禄东赞不断的说着好话,希望他能移步都督府落脚,不至于让定襄的官员为难。还隐晦的提示禄东赞,想在这大集市里买东西那是不可能了,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禄东赞沉默了一会最后阴着脸走出了客栈,几个官员急忙追了出去,客栈的掌柜对着众人抱抱拳,挥手让小二将柴火和猛火油收拾下去。
禄东赞走在路上对着小官问道:“跟本相过不去的那个商人是什么来头,偌大的集市没有一个人敢得罪他。”
“那是蔡大员外,您得罪他实在是不智。多得在下也不敢透露,您还是等一会见到侯将军问将军吧!”
那官员对蔡刚讳之莫深,只是说了一句废话便不再言语,禄东赞也不为难他,只是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一点点。
侯君集在批阅公文作为定襄的主官他大小军务都要插手,这一点跟蔡聪相差太多了,对于手底下的能力他信不过,即便是手下官员批过的公文他也要再次批阅。
当得知禄东赞和蔡刚起了冲突的时候,他不禁冷笑,从某些方面来说作为皇家和蔡家代言人的蔡刚比蔡聪还要难缠,禄东赞这是吃饱了撑着,才会无缘无故的招惹他。
他特意得到禄东赞在集市碰尽钉子的时候才让官员上去处理,这不是他给蔡刚面子,而是在落禄东赞的面子,连一个商人都摆不平,面对他的时候也就不能摆不起吐蕃大相的威风了。
禄东赞到的时候,侯君集还是很给面子的,带着大小官员在都督府门前迎接他。
“哈哈哈……葛尔大相,久仰久仰,在下对大相神交已久啊!”侯君集未语先笑,快步朝着禄东赞走去。
“哈哈哈……对侯大将军在下也是神交以往,吐谷浑一役每每想起在下便浑身发冷,不愧是久经沙场的高手,打的在下是毫无还手之力。”
禄东赞也是大笑着快步走过来,两人四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故人相逢的喜庆场面。
“大相哪里话,论到用兵在下远远不如大相,大相运兵精妙之处在下如今想来依旧拍手叫绝,能胜过大相不过是占着大相手下将领冒进冲动的便宜,否则这胜败还是两说呢!”
侯君集摆摆手真心实意的说着,禄东赞眼神暗淡,他辅佐松赞干布一统吐蕃用兵自然老到,可惜属下的将军会用脑子的真不多,这也是他和松赞干布为什么一定要和大唐结亲的愿意,为的就是吸取大唐的智慧。
两人携手共进自中门齐齐跨进去,寒暄一番以后,禄东赞沉吟一会才对侯君集问道:“侯将军可知蔡刚这人?”
“本官还当大相已经放下了,这人是长安侯蔡聪的族叔,是蔡家的大管家,大相平白无故得罪他做甚?”
侯君集笑着问道,禄东赞面色有些凝重,吐蕃在大唐的细作传回的情报中多有涉及此人,贞观之始此人便活跃的过分,军政杂务什么都要插手,却深的唐皇的信任,地位节节攀升,最重要的是这人心眼极小,睚眦必报。
“原来是他的家人,本相知道此人,听说颉利便是被他生擒的,不知此人的兵法较之大将军如何?听闻此人深受圣宠可是真的?”
“民间皆言他是二太子,地位远超一般皇子,不满您说早年还有官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