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啊。”老者站在八层高的魂塔前,双目盯着刀疤大叔的魂灯,“若只是飘摇还无大碍,如今竟然暗淡无光,甚至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
“能是谁呢?”儒雅男子陪在老者的身侧,皱着眉头没了往日谦和的笑容。
“不好说,多年前柳师弟仇敌无数,有的当场战死,有的还活着。”老者摇了摇头又道:“东域势力本就混杂,妖?鬼?匪修?或者,谁又说得准这不是针对咱们长生福地呢。”偏头看着儒雅男子,眼神深邃。
男子摸了摸自己白帽子前垂着的黄色须须,若有所思,却还是觉得过于离奇,“不可能吧。”
长生福地存在之久远,门内底蕴是何其深厚,否则又何以在乱东域立足,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是有人针对长生福地。
“猜测嘛,既然是猜,就要大胆。”老者随意说着,双目依旧看着刀疤大叔的魂灯:“希望柳师弟能渡过此劫。”
“门中子弟由亲传率领分队出山,前去找寻柳师兄的下落,想来师兄他吉人自有天相,定能渡过的。”儒雅男子一脸笃定,像是说给自己听。
凡俗之人只当‘吉人自有天相’此话是个安慰,修行之人却大多信服,因为此言所指冥冥中自有机缘。
“天陨之地的事还未探出个究竟,如今又横生枝节,乱东域,要更乱了。”老者背负双手感叹,“对了,有关师弟的事暂时不要告诉那丫头,免得她胡思乱想,担心那天生妖灵的安危。”儒雅男子点头答应。
天陨之地,不是一直存在于乱东域的一处绝地或禁区,而是由数月之前从天而降的巨大黑石,携无边火焰坠落而成。
由于其落点在乱东域,东域的势力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无数强者奔赴前往,其中自然也包括长生福地。
可第一批修士连踏足其中都做不到,无形的力量所形成的结界,将所有人拦在外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二批修士前往,其中不乏各大势力的潜修大能,无一例外,没人能进入其间。
一时引起轩然大波,无数的传言四散纷飞,也不知是谁第一个说的,就连天妖皇都来试探过,依旧被拦在外面。
即使如此,也没有降下这些人的**,之后又传出说里面有无数的宝贝灵藏仙珍,引得一众修士越发的好奇和疯狂了。
毕竟已知的那些绝地和禁区,葬送了无数修士大能的性命,危机四伏,除了些晚年自知无望突破的潜修大能,寿命将近才走进里间碰碰运气,一般修士哪里敢去。
现在这天陨之地不同啊,虽然没人进的去,暂时也没发现什么凶险,无生命危机,这些修士自然疯了,尤其是那些本就资源匮乏的散修中人。
来硬的已经不行了,乱东域各大势力开始研究什么办法可以突破天陨之地的力量结界,尤其是擅长此道,又近水楼台的两大福地,忙的焦头烂额。
而老者便是有关天陨之地的事还未处理完,才未护送猪八劫离开。
“不管是谁,都要做好承担我长生福地怒火的准备。”红头大爷陆师伯的怒吼声还在原地,人已化作长虹消失。
下山的不止有亲传弟子,红头大爷等之前在新峰上的师罗们,除了老者与儒雅男子,都下山而去。
无尽的原始森林里,各处是参天大树,枝条虬结,怪石嶙峋。一头丈长的黑猪背生水蓝色花纹,驮着一个男子疯狂的奔跑着,奔行速度之快,犹如一阵狂风。
“老哥,你可千万不能死啊。”猪八劫驮着刀疤大叔,双眼泪花抛洒在风中,嘴里念念喃喃。
若不是为了救他,刀疤老哥何至于变成如今模样,猪八劫想起了先前发生的一切。
那偷袭的人一击不中并未撤退,化作一道黑影,手持一把冒着绿光的短剑挟凌厉之势,不断攻击而来。
以刀疤大叔的修为也看不清来人的面容,而且初时的那一击毫无征兆,若虚空而来,凶险异常。
不过是凭借意识本能经验和修为挡住了,为了保护黑猪,依旧受了伤。
“天门长老?”刀疤大叔完全不似个道士,双手掐诀,出手大开大合,凶悍无比,凛凛白光在手,躲不开的攻势直接用手拦住。
来人没说话,下手更狠了几分。
刚才的必杀一击,换做平常散修或者大小洞天的铭器境修士,他都敢肯定,不是身死道消也是重伤的下场。
出手之前,他已经做了十分的准备,门中之人皆如此,知晓眼前这位男子是长生福地一峰之主师罗柳春花,劈开气海,开始孕育本命灵宝的铭器境修士。
过往战绩也挨个查过,寻常大妖司不是其对手,最近一次乃是与黑鹏天妖皇下妖帅一战,伤了一只眼睛离去,之后这么多年过去再无战斗。
他与柳春花境界相仿,却自知正面对敌,他连大妖司都只能是勉强应付,更别说在妖帅手下只伤一只眼了。
可以说他此次前来,是做足了偷袭长生福地各峰峰主的准备,最不想遇到的便是此人。
战至现在他已经落入下风,依靠本命灵宝在支撑着,对方修为深厚远超之前的预料,其法术耀白灼世更是刚猛,招招都大气磅礴,正好克制他。
“可有幸见识下柳峰主的本命灵宝?”眼前人声音低沉着说道。
“你不配。”刀疤大叔五指张开,指缝间交织着刺目的白光,抬手狠狠压下,隐有雷鸣之声。
持碧绿短剑之人眼神阴沉,在这一击落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