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的眉头猛然皱紧了,沉声问道:“缠头帮的帮主?是黄金铺乡人?”
邹志军道:“是啊,就是黄金铺乡人。不过,李市长,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李毅道:“谁都知道他是个坏人,为什么就没有人治他呢?”
邹志军道:“一个人坏到了极致,一般人都惹不起他了。”
李毅道:“一般人惹不起他,难道咱们政府还怕他不成?他再狠,也只不过是个流氓,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大流氓,能跟咱们政府对抗吗?”
邹志军道:“政府办事,就怕认真二字。问题是,咱们政府里面的力量,也不团结啊!啊哎,我说多了,李市长,你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李毅道:“志军同志,你也是政府部门的主管,你能容忍这个毒瘤的存在吗?”
邹志军道:“李市长,这个人虽然坏,但他不吃窝边草,他干的所有坏事,都不在绵州范围之内。因为这里是他的家乡,所以他从不在绵州市犯案。”
李毅道:“就因为他不在绵州犯案,我们就不抓他了吗?黄金铺乡是怎么致富的,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人渣,人人得而诛之!”
邹志军道:“黄金铺乡的能够致富,跟他的确有些关系。这个人手眼通天,什么凶残的事情都做得出来,黄金铺乡那条致富之路,听说就是他想出来的金点子。祸害的都是外省的孩子。”
李毅道:“什么金点子?那根本就是一个鬼点子!一个烂点子!这样的人,该当千刀万剐!外省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就不是人生爹娘养的了?”
邹志军道:“李市长,我跟你说这些,就是不想你涉险。”
李毅道:“涉险?跟一个流氓做斗争,还叫做涉险了?咱们政府难道连这点能耐都没有?那还怎么保护市民安全?”
邹志军道:“李市长,我一听说你要去插手管黄金铺乡的事情,我就在为你担心呢。这个黄金铺乡,是缠头帮罩着的地方,没有人敢管那里。就连邵书记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毅道:“你劝我不要管这件事情?”
邹志军道:“李市长,缠头帮的势力,不只在咱们绵州市,也不只在西川省!这帮人黑白两道通吃。上至高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都有他们的帮众。很难搞!”
李毅道:“市里难道就没有开展过整治行动吗?”
邹志军道:“严打过。不只是市里,就连省里也开展过几次行动,但人家手眼通天啊,哪里能抓到他们的把柄啊,至于那个帮主的人。就更抓不到了,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好几次行动,连人家的毛都摸不着一根。”
李毅道:“有这么厉害吗?这么多人都抓不到他?”
邹志军道:“宋朝那个梁山泊,那个什么方腊,不就有这么厉害吗?当时的朝廷派兵围剿,也没能把他们给灭了。缠头帮的人更加分散,组织严密。层层分级,单向联系,就算抓到他们某个层次的人。还是抓不到他们的高层。想挖到他们的老剿并不容易。”
李毅蹙眉道:“难道就任由他们欺霸地方吗?”
邹志军道:“市里并不是不知道他们的毒害,只不过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不伤害到绵州市来,也就相安无事了。”
李毅冷哼一声,说道:“岂有此理!政府向一个大流氓头子妥协?邵书记在绵州主政多年,难道也能容忍他们的存在?”
邹志军道:“邵书记也只是明哲保身吧!”
李毅道:“天大的笑话!堂堂市委书记,还怕一个流氓头子?”
邹志军道:“李市长,您有所不知。”
他故意将车子开得很慢,好在路上跟李毅沟通好,把该说的都说出来。他是真的敬重李毅,想跟着李毅干。不想李毅上任伊始,就触碰到某些人的利益深处,撞痛了人,结果受伤的很可能是李毅!李毅若是倒了,那邹志军好不容易抱上的粗腿,岂不是又要失去了?
“李市长。我跟您说件事情吧。省公安厅原来有个副厅长,嫉恶如仇,参加工作以后,荣立过数次个人三等功,还得过公安部的特别嘉奖。他是特种兵退伍,身手了得,胆大心细,在西川公安系统威望高隆。他要是不死,现在的省政法委书记,就是他了!”邹志军感慨的说。
李毅道:“这么好的同志,怎么就去世了呢?是因病?”
邹志军道:“不是病,是暴亡。这个副厅长,名叫秦成阳,我还跟他有过数面之缘,对他的豪爽深有记忆。那真是一条好汉子啊!秦副厅长红火之时,正是缠头帮猖獗之初,秦副厅长眼里揉不下一粒沙子,怎么可能容忍这个黑恶组织的存在?接连组织了几次专项严打,重创缠头帮。”
李毅点头道:“对付这种不法分子,就应该使用雷霆手段!成阳同志若在,缠头帮必定绝迹了。”
邹志军道:“可是,就在最后一次严打期间,秦副厅长忽然死去。”
李毅道:“可惜了,出师未捷身先死。成阳同志是怎么死的?”
邹志军道:“医生查不到病因,也没有看到任何伤痕,死因成谜。”顿了一顿,说道:“有传言说,是被缠头帮报复,暗杀死的。缠头帮有一些杀人秘技,不为常人所见,能杀人不留痕迹。”
李毅道:“越传越邪乎了!”
邹志军道:“自那之后,西川一省,俱怕缠头帮,到了谈虎色变的地步。以后就算偶尔有所行动,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