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深嘴角一直噙着浅浅笑意,“容姑娘若是想学做生意,身边不就有一个最好的师父么?”
他说的身边,除了南宫楚还会有谁?
南宫楚在燕云深身边坐下,“小丫头好像并不相信本王?”
容晓马上笑道:“奴婢怎么会不相信王爷,王爷在奴婢心中是无所不能的。”
南宫楚唇角勾起一个弧度,“本王要和云深谈点事情,你先出去溜达溜达,记住不要走远了。”
容晓撇撇嘴,既然要避开她,干嘛还要带她过来?
不过她也是识趣的,当下就从棠梨轩退出来。一出来,她就看到一道红影闪过,但很快就消失不见,速度快到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她跑去追那道红影,但哪里还能追的到。凉凉的夜风吹来,她干脆扶在栏杆处欣赏起这青楼夜景起来。
夜晚本就是青楼一天当中最热闹的时候,她居高临下的打量,几乎所有的房间都点起灯火。中间献艺的高台上长出参天大树,那树上挂满了粉红色的灯笼,氤氲的散光,反晕出一片朦胧的烟霭,配着那丝竹管弦之声,还未入春,这里已经结了融融春意。
她完全没想到这居然会是燕云深开的青楼,但看这华灯映水,美如画舫凌波的光景,也似乎只有他能将青楼开成这样。
不见丝毫低俗,也没有听到让她脸红心跳的靡靡之音,仿佛直接来到一个江南烟雨世界。
在外面站了一会,就听南宫楚慵懒的声音传来,“本王的贴身小厮去哪里了?”
容晓知道他应该是和燕云深谈完正事了,掀开门上的珠帘进去,看到燕云深正在给南宫楚把脉,“你这次寒毒是在王府发作的,虽然挨过了,但体内毒素未清,这些天还是好生修养着吧。你有那么多哥哥在,这大胤朝也不是没了你就会塌下来。”
南宫楚轻哼道:“正因本王有那么多好哥哥,所以本王才很难清闲下来。”
说着他看到了进来的容晓,又对燕云深道:“云深也帮忙看看这丫头的脉象。”
容晓心下纳闷,她又没病,还需要看什么脉象?
她把手伸过去,见燕云深的长指轻轻搁在自己的脉搏处,他那张温雅俊逸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异色。
容晓心中一紧,难不成自己还真得了什么病?
燕云深挪开了自己的手,仍是温和的笑道:“无妨,容姑娘的脉象一切正常。只是……”
他空洞的视线移向南宫楚,“阿楚,你也要记住四个字,过犹不及。”
南宫楚也是一笑,只是这笑意跟那韵王一样,并未到达眼睛里。
容晓心里的疑云更甚,“什么过犹不及?难道燕公子还懂医术么?”
燕云深微微笑道:“天下第一神医白夜先生,正是家师。”
容晓两只眼睛崇拜的小星星瞬间燃起,“那燕公子还真是无所不能啊。”
刚夸完,就听小心眼的某男轻咳了一声,还大言不惭的道:“能当本王兄弟的人,当然也要跟本王一样优秀。”
容晓:“……”
燕云深只是慢慢喝着茶,含笑不语。
在燕云深那喝了一会茶,南宫楚便带着容晓离开了。到了门口,容晓还看到贤惠的染风弄了辆马车在那等着。
南宫楚上了马车之后,容晓想着自己的身份,理应跟染风一起坐在外面驾车。却见南宫楚掀开了车帘,“还不到马车来,夜里凉,你以为你那单薄的小身子跟染风一样抗冻吗?”
正在卖力驾马车的染风握着缰绳的手抖了抖,心中委屈的欲哭无泪,王爷,咱也怕冷啊!
容晓爬到马车上,果然那厚厚的车帘立马挡住了外面的寒风。南宫楚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容晓瞅着他坐的那块垫的褥子确实比别处要厚一些,便不客气的坐了过去。
马车摇摇晃晃,跟他坐的这样近,她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好闻的清冷梅香味。一时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最终容晓忍不住打破了这种尴尬,“王爷,燕公子那样的人,怎么还会去开青楼呢?他不像是会把女子往火坑里带的那种人啊。”
南宫楚就知道这小丫头会耐不住主动跟自己说话,他有些得意的笑笑,“云深这青楼跟别处可不同,燕雀阁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她们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云深将她们收留在燕雀阁,教她们读书写字,吟诗作画,她们才能靠着自己的一技之长活下来。所以,你说燕雀阁是火坑,只怕云深让这些姑娘走,她们都不肯走呢。”
容晓了然道:“能跟在燕公子这样的人物身边,她们不愿走是正常的。”
刚说完她就发现自己的下巴被折扇轻轻挑住,她一侧头,对上南宫楚一双勾魂摄魄的好看眸子。不知为何,被他这样看着,她的一颗小心脏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怦怦乱跳。
南宫楚似笑非笑,“你当真觉得云深很好?”
她的一张脸马上就红了,却不是因为他问燕云深的事,而是受不了他这样笑,她忙将那折扇拿开,“奴婢只是觉得燕公子很厉害,单纯的欣赏而已。”
燕云深那样的人,太过完美,就如浊世清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哪像这厮,优缺点如此明显,有时候霸道无耻到让自己恨不得分分钟跟他拼命,有时候却又对她格外的好。
她不知为何在心里就将南宫楚和燕云深做起对比来,脸上更是烧得厉害。
南宫楚没有再为难她,“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