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下,萧祁湛眼神深沉,注视着薛沐洵的目光十分灼热。
薛沐洵轻笑:“和你有约啊!不过约的地方不是你说的地点。”
萧祁湛微愣了下,宠溺失笑:“调皮!”
揉了揉她的头,才问道:“想去哪儿?”
薛沐洵想了想,今晚想要抛开萧祁湛单独去祭拜父母,定然是不现实的。
车马劳累一天了,永嘉帝和上了年纪的老臣们定然会早早歇下,养足精神为明天的围猎做准备。
年轻人们今晚都兴致勃勃地准备先猎些小型动物烤来吃,今晚外头定然十分热闹。
但热闹之下并不代表一切都平静如水。
暗处里一定有东厂或者锦衣卫的眼睛在盯着。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现在并不是祭拜父母的最好的时候。
可她按耐不住心里的那份冲动,尤其是在她知道父母的死确实另有隐情之后。
她能坚持到现在,已经非常克制自己了。
现在父母距离她只有一个围场之隔,她实在按耐不住心里的冲动了。
她若单独出去不仅会引起东厂或者锦衣卫的注意,便是萧祁湛这里,也一定会先注意到。
且不说她今晚用何理由拒绝萧祁湛的邀约,她若随意找个借口,行宫不大,估计很快便会被人戳穿。
但她并不想对萧祁湛说谎,这不是薛沐洵的性格,更不是徐明月的行事作风。
况且她也想让父母见见萧祁湛,这个如果没有意外,他们将要一直走下去的男人。
父母应该会觉得安慰吧。
于是薛沐洵将要去祭拜延安侯夫妇的想法说了一遍。
“师父与延安侯夫人是师兄妹,当年建立明月楼本就是为了延安侯夫人才建的。”
“师父临终前,我曾答应过他,要代他前去祭拜的。”
萧祁湛有些惊讶,他着实没想到薛沐洵的师父竟然与延安候夫人竟然有这样的渊源。
“去年秋猎的时候,你是因为去祭拜延安侯夫妇才迷的路吧?”他有些了然的看着薛沐洵。
两人拜堂成亲的时候,他曾再三追问薛沐洵为什么会同他掉入同一处陷阱。
当时薛沐洵的理由是她是路痴,乱逛之下迷的路。
眼下想来,乱逛是假,想去祭拜延安侯夫妇才是真的。
“你若想去祭拜延安侯夫妇,大可以和哥哥们说一声,他们自然会派人护送你过去,去年的时候你为什么大半夜的要自己过去呢?”萧祁湛不解的问她。
薛沐洵愣了下,随即摊开双手无奈一笑:“我对自己太过自信了,没想到会路痴成这样。”
萧祁湛默然半晌,才道:“既然如此,咱们今晚就去祭拜延安侯夫妇吧,我去准备些东西。”
既然是去祭拜,总得准备些香烛纸钱什么的。
薛沐洵拉住他:“我来之前都准备好了,你安排好你那边的事就好了,别让人盯着咱们就行。”
这个人自然说的是锦衣卫或者东厂。
至于其他人,就算是发现她和萧祁湛不在,顶多是暧昧一笑,以为是小夫妻悄悄约会呢。
“咱们不能去太久,该露面的场合,咱们还是要露面的。”
这个道理薛沐洵自然明白,只是,她想起一件事,低声问道:“会不会影响你其他的安排啊?”
萧祁湛摇头,见她眨巴着眼睛,一副我早就猜到你在秋猎时会有安排的小得意神情,不由使劲嘬了一口她粉嫩的红唇。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你今晚安心跟着我就行。”说罢,他低笑着走了。
薛沐洵收拾一番,换了一身轻便的男装,带了紫陌与杓兰一起去行宫前的小校场上。
校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年轻人。
以太子,睿王为两个中心,两人周围各自围了不少年轻人在说笑,大多都是世家子弟千金,唯一相同的便是大家身上都穿着轻便的衣裳,方便进山打猎。
萧祁湛和薛沐洵一前一后到达校场的时候,太子立刻挥了挥手:“九叔,这里。”
萧祁湛缓缓走了过去。
“九叔,你的速度也太慢了吧,大家都不过是换了身衣服就过来了。”太子半真半假的抱怨道。
萧祁湛漫不经心的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虽然竭力装着镇定的神情,他略有些闪烁的眼神出卖了他内心的不自在。
如果是以前的太子,他已经会上来勾肩搭背的取笑萧祁湛,挤眉弄眼的问他是不是去偷偷找薛沐洵了?
萧祁湛心里轻叹,终究是不一样了,这次的事情,即便太子在笨,也能大概猜到了其中的内情。
他应该是真切的意识到了,自己满心孺慕之情的父皇正磨刀霍霍的挥向他亦师亦友的九叔,挥向昭王府。
萧祁湛不知道太子此刻是怎样的心情,也亦无心探究他的心情。
这一世,他希望能在这场秋猎中保下太子,也算是全了他们昔日的情分。
萧祁湛神情自然的勾了下唇角,同太子寒暄后,又神情自若的招呼了旁边的崔明昊与尹航。
崔明昊,尹航二人神色都有些复杂。
说起来自上次出事后,他们四人还是第一次聚到一处,可惜眼下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薛沐洵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四人相对无言的情景,她心中一叹,悄悄的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站定。
睿王笑眯眯的过来同萧祁湛说话:“一直听说九叔箭法不错,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请教,难得今日有这样的机会碰到一起,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