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楼下的人走完之际,荷想收到了来自一个神秘人的一封信。送信之人,是一个面容枯瘦的老人。
信的内容相当简短,就只有三个字:放了他。
荷想的脸上,泛起异样,没有愤怒,更多的却是一种惊喜,然而,她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送信老人回答道:“因为他是一个好人。”
……
人群散去,黑和白也只能离开。
雨归回到病房内。
萧暮雨躺在床上,看着走进来的雨归,说道:“师妹,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也知道你接下来想干什么。我会帮你!”
都是聪明人,说话自然简单很多。
“当时,刺杀楚溪之人,的确不仅仅只是我一个人,我只是约他出来而已。
他们是……紫荆宫。”萧暮雨叹道,“这是我这一生中做的最大的一件错事。当我回到诚兴后,兰山会和紫荆宫分裂,我才知道我帮错了人,杀错了人。楚溪是一个好人。”
萧暮雨的见解,也和紫荆宫不和。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雨归冷冷地道,“我不会杀你,但是也不会原谅你。既然你觉得自己做错了,那么就弥补自己的过错。我也不会感激你。”
交谈的内容就这么简单,几句话说话之后,雨归便是离开了病房,即将出门时,又道:“在你伤好之前,我会保证你不会被别人杀死。”
雨归走后,叶婵慢手慢脚地走了进来,坐在萧暮雨床边。
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静坐无语。
最先打破沉默的,还是叶婵,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说……你之前……喜欢她?”
“她”指的是雨归。萧暮雨说了那么多话,叶婵就只记住了这么一句话。
“我也喜欢你。”萧暮雨竟是没有丝毫的含蓄,直接表白。
叶婵愣住。
萧暮雨微笑道:“喜欢她,是喜欢师妹的喜欢。喜欢你,是喜欢女朋友的喜欢。”
……
京都梅城,兰山俯尘林。
白雪依旧覆盖着兰山的山顶。一个精神饱满,坐在轮椅上的青年正在研究石碑上那些前人留下来的智慧。
一个月前,青年就是来到了这里。
“娜娜,他们今天没有送报告来吗?”青年看了看时间,从一块石碑前抬头,问旁边一个穿着白色棉袄的女子。
“还没。”女子说道,“公子,该回书院了。”
“你还是改不了口。”青年笑道,“结婚这么多年了。”
身穿白色棉袄之人,是南关娜娜,而轮椅上的青年,则是楚溪。
荆湖事件中,楚溪其实没有死,他昏睡了三年,醒来之后便半身不遂,成了残废。作为一个大集团的总裁,手底下资源无数,他哪里有那么容易死去?
南关娜娜俏脸微红,道:“叫夫君?我叫不顺口。”
楚溪摇摇头,微笑着问道:“萧暮雨今天应该能够来到京都了吧?”
“公子说能,应该就能。”南关娜娜推着楚溪乘坐的轮椅,从山顶一路往山下走。
“听说,雨归她……也来了。”隔了很久,南关娜娜才问道,“你明明还活着,为什么就不见见她?”
“为什么要见她呢?”楚溪说道,“既然她认为我已经死了。那么我还是假装死了的好。”
就像是很多年前雨归不愿意见楚溪一样,此时的楚溪,也不愿意见到雨归。
“公子还是想她。”
楚溪道:“毕竟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
“她来到京都,是为了给公子报仇的。”
“这不正好?”楚溪笑道,“我也正准备找玛希的晦气。我父亲楚披荆的账我还没有和他算清楚。他竟然又把我弄成了残废。”
“公子变了。”
“变了么?”
“公子以前没这么爱笑。只不过……娜娜觉得挺好的。”她不希望楚溪总是愁眉不展。
从俯尘林下来,经过导图林,便是来到了兰山书院的后面。
从后门进入,经过百读廊,在挽风林中,两个人遇见了韵卓。
“又去俯尘林?”韵卓笑道,“看来你真的是准备破九级了。是不是觉得很不服气?”
“你别说,还真不服气。”楚溪笑道,“我和她同一年同一天出生,还比她早出生几个小时,同时都是具备异能之人。按理说,我们的起跑线一样,最后所跑的距离也应该一样。然而她比我早好几年进入九级,你让我如何服气?”
南关娜娜小声道:“公子可是昏睡了三年,而且,她是极北地域的圣女。异能天生就很强大。”
“干嘛说实话?”楚溪回头看着南关娜娜,“说得我非要和她争一样。”
南关娜娜抿嘴轻笑,不再言语。
韵卓道:“好了。既然该到的人都到齐了。我们还是使用你的老方法。不动手则已,动手就要把对手打死。”
这笔账早应该算了。也是楚溪大意,上一次他从东涡离开,海一松就曾和他说过,要他小心两个人,一个人是雨归的父亲无再少,另外一个人则是紫荆宫的玛希!
后来经过楚溪的调查,楚披荆当年意外逝世,其实也有玛希的参与。萧暮雨只是一个执行者,给萧暮雨提供信息之人,就是玛希,否则仅凭萧暮雨一个人,如何能够找到楚披荆的位置?
无论是谁,该算的账还是会算的,只是看时间到没到而已。楚溪从来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一场暴风雨已经酝酿成型,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