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贵来的想法很简单,对方现在明显是要逼他们动手,那他就偏偏不动手。舍弃崇州,这或许有些风险,但只要保住粮草……崇州死地,却也是跑不了的!
但唯一有些麻烦的是,现在要将粮草运出城去……这可是一个很大的工程。
就算他们有两万人,但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粮草全部搬出去,却还是有些难的。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的。最快,也需要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才能搬出去。
而对方既然煽动了城中的百姓,肯定是有备而来的,现在他可以派人手去镇压这些百姓……但却只能镇压住一时。而这段时间,根本就不能将粮草搬出去。
“孙大人呢?”范贵来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做出安排之后,这就询问起了孙亭立这个崇州知府的踪迹来。
“孙大人在外面。”手下这就有人答道。
“将他叫进来。”
……
范贵来吩咐下去,没一会儿,便见孙亭立来了。他倒是换了衣服,但脸上还是站着黑灰……狼狈还是一样的狼狈。
“范将军,这城南怎么也失火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孙亭立在外面倒是也听说了这事,进来之后,范贵来还没有说话呢,他这就先问了一句。
“敌军从城南而入,我们现在要撤出城去。”
“啊?怎么……什么人?”
“具体是什么人现在我们还不清楚,但应该没有多少人。”
“这个……既然没有多少人,我们为何要撤出城去?”
“因为对方煽动了城中百姓,这会城中百姓正朝着城北涌来……我们两万人,只怕是抵不住的。所以现在要暂且押送粮草出城去。”
孙亭立并不知道范贵来到底要做何打算,因为在他看来,这崇州城的百姓就算再多,只要杀上几个,便能立刻镇压住,他不知道范贵来为何要出城……但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想询问这些。
“孙大人,你带人去将水门打开,我们兵分两路,将粮草运出去。”而范贵来也没有解释,这就直接对孙亭立说出了叫他来的意思。
崇州城南面是江,而北面也有一处江水,名字就叫崇江。当年在大周之前,这崇州本来是属于齐国的,齐国君主从这崇江引渠入崇州城,修了护城河。所以崇州的北门一共有两个,一个是直通崇江的水路,而另一个也是正常出入的城门。
范贵来此时,则是打算从两个城门一起运粮草出去。
“好!不过范将军,就算这水门打开,只怕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将粮草运出去……”孙亭立听过之后倒是没有多说,只是提醒了范贵来一句。
“我会尽量拖延时间的。你快些去。”
听到范贵来这么一说,孙亭立这就转身而去,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却又停了下来……“范将军,本来你的命令我是不想多问的,但事关重大,我还是要多舌一二……”
“说!”
“崇州城百姓虽多,但却也不过是手无寸铁的泥腿子而已,我们只要杀上……”
“孙大人还真下得去手啊。不愧是这崇州城的父母官呢。”孙亭立还没有说完,范贵来这就直接打断了他,冷嘲热讽的说了一句。
“随便范将军你怎么说,但这非常时期,范将军你在意这些却未免有些妇人之仁了。”孙亭立却也没有在意范贵来的冷嘲热讽,这就继续说道。就在他看来,范贵来这明显就是昏招。
范贵来听过这便冷笑了一声,“好一个妇人之仁,本将军杀过的人,又何止这区区一个崇州城?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也用不了孙大人你给我教这些!只不过……对方却正是盼着我们这么做呢。如果杀了这百姓,到时间他们趁机煽动,势必引发冲突,局面一乱,就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整个崇州城,对方只可能是奔着粮草来的,到时间……范大人你说说,是你陪着这些百姓死呢?还是我陪着死?或者……我们所有的人都陪着一起死?”
听到范贵来这样说,孙亭立不由就冷汗连连,当下就变了脸色,赶忙拱手道:“范将军高詹远虑,下官这就去办!”
说罢,他这就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这北庆十大将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
“石老弟,前面好像有官兵。我们怎么办?”混在往城北而去的人群的最前面,乔大炮看着远处黑压压的一片,明显是官兵挡路了,这就转而问了石远一句。
“先看看再说。”石远当然也看到了,但他却很是从容,完全没有一点点的慌张。
“石老弟,要是他们动手的话……”
“动手的话……他们就输了!”
“我看未必。难道这些百姓还能不要命不成?”乔大炮到现在为止一切只是照着石远的吩咐去做的,却也不知道石远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乔大哥,我来问你,你说这范贵来觉着我们为什么而来的?”
“粮草啊。难道……不是吗?”
“是为了粮草。但这些粮草我们这些人却拿不走,也毁不掉。如此一来,粮草一直在范贵来的手中,就成了他的累赘。或许他们可以镇压这些百姓,但在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之前,这么做是很危险的。一旦这些百姓发生暴动,局面混乱,我们趁水摸鱼……可不就是他们输了吗?”
“这我当然知道。可对方若是不动手,我们应该如何?”
“逼着他们动手呗!到时间,我们从南往北,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