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知晓邓玉娴绣工了得,她想请教一下邓玉娴,又怕邓玉娴心里有想法。
想了想,张氏还是决定将绣布暂且放放,啥时候想好该如何绣了再绣。
正在这时,邓玉娴身上的寒意散去了些,抬脚走了过去,便望见了张氏手中的绣布。
眨眨眼,邓玉娴慢条斯理的出声询问道:“张嫂子这中间的花蕊为何空置着不做收尾?”
张氏闻言,下意识的将手按在了花蕊处,抬眸望向邓玉娴,笑得有些尴尬:“嗨,也不知为何,我整朵花儿都给绣上了,却唯独这花蕊却是如何绣都绣不好的,我正头疼着呢!”
邓玉娴闻言,笑了笑说:“若是方便的话,张嫂子不妨将刺绣给我瞧瞧?”
“这……”张嫂子犹豫了一瞬,紧蹙着眉心问:“这样会不会太劳烦段夫人了?”
“无妨的,左右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邓玉娴毫不在意的摇头,出声道:“若是张嫂子信得过我,这等小事我自然乐意效劳。”
“段夫人言重了。”张氏说着便将手中的刺绣递给了邓玉娴。
初识邓玉娴时,她们几个奶妈都以为邓玉娴是个不好相与的。
但相处的时日一长,她们便越发觉得邓玉娴是一个平易近人,为人温厚的女子,对她们几个虽不算亲厚,却也不曾委屈过她们。
瞧着她们谁需要帮忙,邓玉娴也愿意施以援手。
她们随后的相处,便越发的出自真心了。
邓玉娴垂眸望着绣品花蕊处已经被张氏绣过了好几次的针孔,眼眸微闪了一下说:“张嫂子,你这花蕊处已经被绣坏了,若我替你加针将这些针孔掩去,就得重新用一种绣法了。”
张氏闻声,面露惊喜的点点头,眸光闪亮的询问道:“那……还能绣好吗?”
“能!”邓玉娴点头,提起剪刀又将张氏绣制在花蕊周围的绣线剪去。
她垂头剪的仔细,低声对张氏解释道:“且等我将这些多余的东西剪去之后,我定能给你绣出一个好看的花蕊来。”
张氏虽不明所以,却也只得点头道:“如此,便多谢段夫人了。”
“不必客气。”邓玉娴摇头,手中的动作却半点也不拖泥带水。
不消片刻,邓玉娴将花蕊边上的线头全都挑下了,这才又让张氏穿了一根淡粉色的绣线来。
张氏见邓玉娴要动手下针了,便一瞬不瞬的紧盯着邓玉娴的动作。
邓玉娴知晓张氏有心要学,便也不藏着掖着,反而放缓了动作。
复杂处甚至还细心的说与张氏听。
张氏瞧出了邓玉娴的心思,心底充满了感激,也学得极为认真。
大概过了大半个时辰,方才还针孔遍布的绣品此时便已然成为了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
特别是邓玉娴绣制的花蕊仿佛要从层层花瓣中跳跃而出,栩栩如生得仿佛那春日里盛开的鲜花,让张氏震撼不已。
绣好之后邓玉娴将绣品交给了张氏,轻笑着出声道:“张嫂子且拿去瞧瞧可还欢喜?”
“欢喜欢喜,甚是欢喜。”张氏眸光闪亮的说着,从邓玉娴的手中将绣品接过。
她爱不释手的伸出手指细细的摩挲着邓玉娴缩绣制的花蕊,摇头晃脑的感叹道:“段夫人呐,你这等手艺,我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呐!恐怕是不比那些大户人家的上等绣娘差啊……”
邓玉娴笑着摇摇头:“只是嫂子没见着罢了,这天下这般大,能人比比皆是,比我刺绣更好的女子大有人在,只是你没瞧见罢了。”
张氏见邓玉娴这般说,嘿嘿一笑,出声道:“段夫人谦虚了,确实不排除有人比夫人绣得好,却也不会多到哪里去了,夫人锈技高超,已经不是常人能与你比拟的了。”
邓玉娴知晓张氏有有意恭维她,也没太过在意,只是摇摇头轻笑着说:“这几日二嫂应当不会过来了,待会儿王嫂子和陆嫂子过来,你便去歇着吧!”
“哎,好嘞。”张氏守了一夜的孩子,此时确实也是有些困乏了。
点点头,便说:“我知晓的,今日夜里,怕是要换王嫂子夜里守着了,我那不争气的小儿子前夜里染上了风寒,喝下药了也不见好,哎……”
邓玉娴不曾听张氏提及此事,此时一听便连忙出声询问道:“染上风寒了?可还严重?”
张氏摇摇头,叹气道:“也不知晓如何了,昨夜里我来之时让他爹给他喂下药了,就盼着他能早日好起来。瞧着也不是特别严重……”
闻言,邓玉娴轻叹了一口气,摆手道:“既是如此,张嫂子且先回去吧,若是今日孩子还不好便去请王大夫前去瞧瞧,莫要拖严重了让孩子白受罪!”
“哎,也好!”张氏听邓玉娴这般说,犹豫了一瞬,道谢之后便连忙拿着自己的东西往外走了。
屋内只剩邓玉娴一人照看孩子了,她抬脚走到孩子们的床榻边,仔细的瞧着几个孩子。
越看便越发的觉得孩子真是越张开便越像段梓霄了。
邓玉娴自认长得不丑,但跟段梓霄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好在她的这些孩子越长越偏向段梓霄,日后长大了一个个的应当也是俊男美女了。
她心甚慰……
几个孩子都是乖巧的,想来也是张氏离去前便已替几个孩子换好尿布和衣裳了。
此时几个孩子都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眼珠子鼓溜溜的转着,抬着眼睛一脸无辜的望着邓玉娴。
邓玉娴只觉得自己